隻是，師尊高徒的這個身份，終究處于風口浪尖之上，确實是讓屠蘇他...

而且，屠蘇又不太善于處理那種複雜的關系，也不能十分靈活地周旋在錯綜複雜的勢力之間，在這些事情上，也确實是讓他受委屈了。

那些風言風語，自己也知道。甚至，自己還知道，自己的這些心腹在跟自己彙報的時候，美化了很多很多。但自己并不怪他們。他們攝于自己的地位，以及自己跟屠蘇之間的關系，還有他們的地位和未來，自然在說話的時候，是會有保留的。自己也理解他們的難處。

至于那些風言風語究竟到了多讓人内心絕望的樣子，僅僅隻是看陵端如何作妖，便能有個九成九的了解了。

若說陵端是個心術不正且心胸狹隘之輩，還能夠拿他年紀尚輕，閱曆太少，不知深淺說事。

但涵究呢？

與涵素的年紀差不了許多，竟也會聽信這些弟子間可說是根本就沒有什麼根據的謠言，也真是白活那麼大歲數了！[159]

這些弟子除了每日要做的課業外，其實都是很自由的，有的是時間拿給他們傳八卦，造謠言。這些東西，很大程度上都來自于這些弟子的信口胡言。

涵究他竟一點分辨能力都沒有！他當年究竟是怎麼變成戒律長老的？難道還真是個關系戶？跟現在的芙蕖差不多？[160]

這般模樣，真是令人頭疼！

弟子間的矛盾再尖銳，隻要沒有更高層次的掌門長老的參與，不過就是些個雞毛蒜皮的小事，根本就不會影響到什麼。再深刻的矛盾，時間長了也會淡化很多。大不了就是在矛盾十分突出的時候，将矛盾的雙方隔開，這般等着大家都冷靜下來了，事情解決起來，或者是規勸雙方握手言和，那便是非常簡單的事情。

可一旦這些長老掌門參與了，事情的性質就有了很大的改變，已經從弟子間的私人矛盾上升到了天墉城的内部矛盾上來。甚至因為如此，弟子會遭到懲罰。這般一來，心有怨怼的弟子若是遭到了他認為不公平的做法，會更加心有怨怼，但對于這些長老掌門又敢怒不敢言，最後隻會導緻矛盾根本無法解決不說，反而還會造成更大的矛盾。并且，這還會助長一些不正之風。

像陵端這樣的，不就是個很典型的例子嗎？

若是他跟屠蘇之間私底下有點兒摩擦，有點兒誤會，那就叫小事。自己出面調停，或者是雙方都勸上一勸，事情也不會一步一步走到如此不可逆轉的境地中來。但這個事情卻因為涵素和涵究的參與，簡直就是把事情往越發糟糕的境地裡面帶。

這般，陵端不敢和涵素作對，不就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在屠蘇身上了嗎？

哎~事情其實分明有更好的解決方法，譬如派遣陵端到其他的與天墉城交好的修道門派中去做交換道友，以他對天墉城的維護，雖然是心術不正，但終究還是能夠收獲一個矛盾相對平緩的解決過程。[161]

但瞧目前這種情況，怕是陵端與屠蘇早已成為了一輩子的死敵。即使自己再寬宏大量，再把自己那種陰暗而嗜血的樣子隐藏[162]，除掉陵端也是必然！

陵端已經成為了威脅屠蘇的一條瘋狗，還是沒有栓住鍊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