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伸出手去，輕輕按了按陵越行禮的手，在陵越放下手，止了禮之後，才側轉身子，負手而立，眼眸中略有些許複雜難言：“...此處乃屠蘇與盜劍賊纏鬥之處。”

紅玉這話，讓陵越猛的一驚：“！”

這是什麼情況？

接着，陵越朝四下裡環視一圈，這才發現，方才比劍之時太過專注，并未發現，在這不知不覺當中，他們所在的地方已經不同了。

這讓陵越心下略有些莫名。

紅玉姐這究竟是要做什麼？

比劍，或許是真的對自己的劍術以及仙根一事的關注，以及對自己劍術的提點。

但方才自己是赢了半招的...

而又在這不知不覺中，竟被引到了這個地方...

莫非紅玉姐并未使出全部的實力？

重點...其實是在引自己前來這麼一個地方？

在某種意義的複原，當初屠蘇被調虎離山的過程？

這個地方...

看上去還有些眼熟...

好像是...

想起來了！

屠蘇帶歐陽少恭放逐花燈的那條溪流的附近，也是當時自己遇到他們往天墉城回程的那個地方！[353]

這...

屠蘇當時是被黑衣人引出來，與之戰鬥的...

對方實力還很強...

屠蘇的劍術都讨不到便宜...

那高妙的輕功...

藏經閣的方位...

黑衣人進入的位置以及離開的位置...

這...

怎麼感覺似乎一切就在眼前，但始終不得要領？

莫非紅玉姐已經有了成熟的猜測？

還是要告訴自己一些陵陽并沒有能力提供的消息？

這...

無論如何，為了屠蘇的清白，确實要問個清楚，遂陵越求解道：“...紅玉姐，可是有要事相告？”

紅玉轉頭，看了陵越一眼，眼神幽深：“想必該知道的，你都知道了。這是最後一處你應該知道的。”

說罷，又轉過頭去，看着遠處地上那都有些不太明顯的煙霧彈留下的痕迹，眼神渺遠。

紅玉那個幽深的眼神，令陵越心頭一跳，這...

意思就是想要為屠蘇洗刷冤屈，光有肇臨那邊的情況還不夠...

還需要有别的？

還是...

一時之間，陵越為紅玉這話，說不出話來，心下也缭繞着幾絲冰涼。

紅玉拍了拍陵越的肩，令其回神，帶着陵越來到距離煙霧彈留下痕迹的三步遠處停下，指着地面上的痕迹，緩緩道：“該處，屠蘇發動過人劍合一兼踏雪無痕[354]。但未曾動用煞氣，僅以劍招輔之真氣。從此處的痕迹可看出，他與人纏鬥得辛苦。不過，好在并未因此引動煞氣，也未曾煞氣爆發。與屠蘇纏鬥的人，應是武功極高，否則斷不可有僅腳尖觸地之輕功。就連地面的揚塵都未掀起，足見其輕功甚高。”接着，紅玉指向了煙霧彈崩解的地方以及殘留着煙霧彈痕迹的地方，眼中閃過一絲戾氣，“此處，乃使用煙霧彈之地。此番，應該是調虎離山已經中計該縱虎歸山之時。”

陵越跟着紅玉手指的方向，一邊聽着紅玉說的話，一邊将地面上的痕迹粗略地看過一遍。

待得紅玉說罷，陵越便仔細勘察起現場來。

先是将他們所在的位置進行仔細觀察。

再者，根據紅玉所言出現戰鬥痕迹的地方，細細看來。

當時，屠蘇和那個一道離開的黑衣人，應當是一路追追打打來到這裡的，周圍的，從天墉城後門而出到這裡位置的樹有被削的痕迹，這應當是劍砍到造成的。

到了此處，屠蘇曾站定于樹下的位置與其打鬥過，但對方估摸着施展不開，遂有往中間空地上移動的想法。

不過，确實如同陵陽和紅玉姐所說，此人應當是兩個黑衣人中武功最高的那個，這種程度的輕功實屬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