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是一排黑衣人同時置下煙霧彈。
産生了相當的煙霧牆,還久久不散。
當時,至少是有六到八個左右的煙霧彈同時炸開。
這...
還有這青玉壇,專攻金丹一門。
這煉丹一事上,是否也存在着一些古怪?
金丹與煉丹之間的區别在何處?[364]
是否這也是一條可供攀援的線索?
看起來,凝丹那裡,自己可能還得去走上一趟了。
也許在這個事情上,還能有一定的轉圜餘地。
這樣一看,紅玉姐那話,調虎離山已經中計,應該縱虎歸山之時。
原來如此。
心頭對于這一切的一切有個大緻梳理的陵越,來到了紅玉身邊,提出了針對于陵陽彙報中,尚待确定的細節:“...那天,屠蘇可是找紅玉姐有要事相詢?抑或找紅玉姐閑聊?”
其實,這話說的,陵越自己感覺都有那麼兩三分底氣不足。
當年,屠蘇受到焚寂劍的控制傷了紅玉的事,陵越心裡非常清楚這算是屠蘇的一個心結。
當年,在禁地中,紅玉要為屠蘇送飯,屠蘇都千番拒絕,都是後來他接手了,還用了非常激烈的手段,如此屠蘇才肯吃飯。
足見當時的事對屠蘇影響之深。
擔心這個心結會引動到焚寂煞氣,他也做了很多的事情來排遣屠蘇的心結。
但在這個事情上,他不敢斷言,他所做的一切,對于屠蘇而言,有很大的用處。
尤其是後來,屠蘇雖然看上去和以前一樣,但還是有些抵觸和紅玉接觸。
這就能夠看出屠蘇對紅玉的愧疚以及對紅玉的避諱。
在這種情況下,屠蘇還主動去找紅玉,這的确有些奇妙莫名。
但偏偏這奇妙莫名的事情還發生了,自然是要去尋求尋求本真的原因的。
陵越雖說這話說的是有些底氣不足,甚至來說他自己都覺得這個話頭像是沒有開對一樣,但紅玉卻沒有注意到陵越的異樣,說起此事來,亦是有些感到奇妙莫名:“非也。他是到劍閣打開丹爐,打算用三昧真火毀掉焚寂劍。我見他内心毫無平靜可言,遂遣其到藏經閣抄寫《清心經》,蕩滌心頭雜念...”
從事實而言,當時的屠蘇做出如此舉動,紅玉心中除了對屠蘇的疼惜,便是對紫胤付出的不甘。
一時之間,心上悶痛。
對屠蘇的話,以及對屠蘇的異樣,便沒有特别放在心上。
但此刻陵越卻問起了這個事情來,紅玉隐隐感覺到了事情在往奇異的地方拐去。
屠蘇是怎麼想到把焚寂毀去,就能讓他讓所有人都解脫了的?
當時,屠蘇的眼睛還有些泛紅...
莫非當時便是被焚寂煞氣所影響?
可被焚寂煞氣影響,難道不該是憤恨得恨不得飲血天下嗎?
又怎會産生那般自怨自艾的想法?[365]
屠蘇他自來...
這...
察覺到事情越發不簡單的紅玉,說起話來,語調都被拖長了,說到一半甚至是止住了話頭。
陵越瞧見紅玉的臉色不大對勁,有些疑慮:“...紅玉姐似有未盡之言?”
紅玉看向陵越,眼底幽深:“此事,當初發生未覺蹊跷。此時,我細細思之,察覺有異。”
陵越感覺到從紅玉身上透出來的鄭重,洗耳恭聽:“哦?”
紅玉提出了一些,她覺得有疑問的地方:“屠蘇自從出了禁地之後,與他接觸的人僅有你和芙蕖。芙蕖待他如同手足,而你待他...但從禁地出來的屠蘇,比進禁地前,寡言了不少,且笑容也少了很多。芙蕖還說,主人是冰塊臉,你也差不多是冰塊臉,現在就連屠蘇也成了冰塊臉。難道這冰塊臉都成了執劍一脈弟子的标志嗎?屠蘇自出了禁地之後就似乎有些郁郁寡歡的,話更少了,眉眼間似乎總是萦繞着淡淡的愁緒。雖我見他時,時常他都像是有心事悶悶的樣子,但他并未尋我,與我講述。我當時感覺,或許是他長大了些,不能像小時候一般去想他了。遂對于此事,我記挂在心裡,但并沒有主動地去尋他。而且,我也擔心,去找他,他若是真有事,為了隐瞞,也會很辛苦。這對他來說,其實是一種折磨。我也并不想逼他。那次的事...定然是他的心結,我也怕我的靠近,會讓他情緒激動起來,這對他保持平和的心境不利。出了禁地,他的煞氣也一直很平靜,就連焚寂劍也很安分。但也不知道那晚他究竟是怎麼生了他是所有人的拖累的念頭,居然會想到用三昧真火毀掉焚寂劍!這個辦法委實是...難道他不知道,其實他就是依賴焚寂劍活着嗎?難道他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傻事嗎?而且,你難道沒有教過他鑄劍之術嗎?難道不知道鑄劍非用三昧真火而成?且劍之銷毀,也非三昧真火而成?普通劍,僅是銅鐵之屬,即便一般的火也可毀去。但焚寂是龍淵部族以禁術制作,怎可如他所想?”
紅玉一邊說着,一邊感覺到或許她和陵越快要接近真相了。
但似乎差的距離還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