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的一切,究竟有什麼可以構成他做噩夢的前提的?
還是因為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而感覺到害怕?
重要的東西?
這是什麼?
對于此,甚至自己是有點兒百思不得其解的。
而且,他還忘記了做夢的内容。
這更是增加了自己心頭的種種疑問。
也不知是不是這心頭的疑問太多了,已經多到了快要爆炸的地步,自己腦中忽然靈光一閃——莫非他夢到了烏蒙靈谷的事?
想到這個,自己再把他的感受進行一一對應,感覺好像自己的猜想是對的。
可是,他不是失憶了嗎?
他丢失的這段記憶有着極大的可能是無法恢複的。
在這種情況下夢見,這也...
總之,當時的自己感覺,這種推論是有些站不住腳的。
并且,在最開始照顧屠蘇的時候,師尊也特地強調了烏蒙靈谷的事既然屠蘇已經全然忘記了,那麼就索性不要提起,忘了也就忘了。如果屠蘇見到什麼和烏蒙靈谷有關的東西,向自己詢問起來,隻要大方地回答即可。若是深入下去,則以自己并沒有到過那個地方,也不了解具體的情況,岔開話題即可。
從自己照顧屠蘇的第一天以來,自己給屠蘇的書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那些介紹人文風情的,但凡有一點點跟烏蒙靈谷沾邊的,自己都沒給過他,就怕他那段記憶被勾起。
自己也曾做過試探。
這個試探就來自于一本介紹南疆風情的書。
但當時的他卻什麼熟悉的感覺都沒有。
如此,自己便确定了,他的記憶是徹底地喪失了。遂對于阿翔的事情,自己才會那般去做。否則,有着太多太多的事情無法給予他解釋,他又是個喜歡鑽牛角的性子,那般下去,最終隻會把事情越搞越複雜,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以偶然開頭。
那晚,關于他的情況,自己思索了很多很多,想過很多種可能,但終歸還是覺得自己所想的那些可能缺乏可供推斷的線索。
就有點兒像是現在肇臨遇害的這件事,到處都是線索,到處都是可以看見的東西,可偏偏這些東西之間,卻未必能夠形成一個完整的推斷鍊條。
無法形成推斷的鍊條,想要推翻某種說法,幾乎叫做是易如反掌。
遂對于這麼一件事,自己仍舊的,還是打算再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自那以後,屠蘇的情況一直保持着那種狀态,幾乎每隔個三五日的,必然被噩夢纏身。
隻是這種驚醒的情況,卻不一定每次都出現。
這種驚醒,往往出現于屠蘇煞氣發作過後的七天以内。
其餘時間,都基本上是在睡覺的時候,有過身體上的扭動,額間會滲出汗來,眉頭鎖着,有些許痛苦的樣子,但在一段時間之後,這種情況就會偃旗息鼓。他并沒有因此驚醒過來。
在觀察了一段時間之後,自己也開始思索,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導緻了這種情況。
甚至于自己還想過,屠蘇是不是遭遇了控制夢境的妖魔,才有這般情況發生。
然而,這很顯然是多想了。
整個天墉城在師尊來了之後,就放置了北冥玄石對天墉城進行鎮守。雖然并不知道師尊具體是放在哪個位置的,但憑借着自己的能力确實能夠感受到那種非同于一般陣法的守護力量。
有了北冥玄石,便相當于有了一道安全的防線。
那些妖魔鬼怪,是不可能出現在天墉城的。
這般,屠蘇又怎麼可能會沾染上這些?
而屠蘇這種反反複複的噩夢纏身,卻又是個實實在在存在的情況。
自己為此,也去翻閱過一些醫書。那些醫書上,對于此的解釋有許多許多。因自己的岐黃也沒有高深到很厲害的程度上去,對于此也隻能說是有個三五分的理解。那些醫書上的種種說法,總結起來,就是屠蘇的身子虛了,這才造成了這種情況。[384]
自己暗自琢磨了一下,再根據屠蘇的種種表現,覺得這是最有可能的情況。遂對于他的飯食以及他平日的作息還有生活中的容易産生問題的小細節,都有過改善。
但在這般試驗之下,卻還是沒有收到該有的效果。
自己又開始反思,到底是什麼環節出了問題?
分明是按照醫書所言進行改善,為何還是無法讓屠蘇這種噩夢纏身的情況得到改善?
難道是自己做的還不夠?
還是别的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