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距離紅玉有個十丈開外的樹上,有個斜躺着以手支頭使用‘風歸雲隐[389]’的白衣男子,将一切鬧劇看了個全,甚至連那一人一靈的鬥劍也看了個全。
這時,他正把玩着自己紅棕色的秀發,眯着鳳眼,一半嫌棄與無趣,一半興緻與期待。嘴角微微勾起,透着幾絲嘲諷與半厘認可[390]。
在這個男子身後五丈開外亦有一名使用‘風歸雲隐’的男子[391]。
這個男子比那斜躺着的渾身上下泛着股慵懶勁兒的男子,要稍微晚來一步,隻是趕上了那一人一靈的第二輪鬥劍。
從距離此地還有很遠的距離,這男子就發現了斜躺在樹上的那個紅棕色頭發的男子。
瞧見這紅棕色頭發的男子竟在這裡斜躺着看熱鬧,這男子就知道估摸着多半這紅棕色頭發的男子是對于逗弄那隻小狐狸暫時喪失了興趣,正找尋着可以給他提供點樂子的事情。
果然啊,進入神隐時代[392],确實某些分明應該身肩重責的家夥兒是該一身輕松。
這日子閑到蘸鹽吃,的确該找點樂子來消磨時間。
隻是,這家夥兒不該去找重樓麼?
重樓最近那般無聊,他倆湊在一起,剛好可以大幹一場,兩者又都對于打架相當樂此不疲,這不是個消磨時間的好辦法麼?
難道這家夥兒還長出了懶筋,都不想和重樓以武會友了嗎?竟對這些個事兒産生了興趣?
呵~若是重樓知道這個茬兒,估摸着這宮裡又該是一陣喧嚣了。
哎~對于這種一言不合就用劍說話的,确實是讓自己頭疼欲裂得很~真恨不得全都踢下誅仙台去,剝奪他們的一切能力,看他們還怎麼折騰![393]
哼!!!
說起來,魔劍...應該還在他...的手裡...
蜀山的那個鎮妖塔...
飛蓬的魂魄也...
重樓他...
紫萱那邊...
望舒也...
星君那裡...
......[394]
瞧着那慵懶的家夥兒,來者的腦海裡飄飛了不少的思緒,隻是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非常的淡然。
可在這種淡然下,有非常不明顯的對于他...的擔憂。
來者并不想讓紅棕色頭發的男子發現他也來了,便停在了紅棕色頭發男子沒有辦法感覺到他氣息的距離之外。[395]
他可沒有紅棕色頭發男子那麼慵懶,那麼一副軟骨頭的樣子。
來者來了之後,隻是負手淩空且金雞獨立,靜靜地看着這一切。雖然他穿的是廣袖長衫,這金雞獨立的動作于那廣袖長衫而言,還有些格格不入。但他委實是做不到像紅棕色頭發男子那般懶散。
可要讓他去提點上那紅棕色頭發的男子兩三句,他又覺得這玩意兒他沒立場,畢竟那家夥兒懶散的樣子也是他寵出來的,合該他現在被辣眼睛。
來了不久,來者就觀賞到還算是可以勉強一觀的鬥劍。
來者對此,并沒有什麼特别的評價。
隻是透過冠冕的冰藍色珠簾,來者可以猜測到背對着他的紅棕色頭發男子的嫌棄和甚至是有些毫無形象的白眼。
但來者也知,對于紅棕色頭發男子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劍法而言,這一人一靈的劍法也委實是無法入眼的。
不過,相對來講,他可沒有紅棕色頭發男子那麼多的情緒。
隻是當做走馬燈罷了。
但來者也發覺了這一人一靈之間的鬥劍存在着些許莫名的意味,來者不由微阖眼簾,掩下眼底浮現出的欣慰與肯定。[396]
接着,便是那一人一靈之間的交流。
兩者就像是大理寺少卿[397]一般,查線索,做推斷,其實還是蠻有意思的。
也難怪某些紅棕色頭發男子嫌棄是嫌棄,但還是看得津津有味的。
這一切直到那個人的眼底透出了猩色,來者這邊才略微有了些許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