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帶的，自己也跟陵陽這個‘老人兒’求證起一件事情來。[545]

自己感覺，這或許是在情感因素之外的，更可能的原因。

陵陽抿了抿嘴，有些怅然：你提到的那個收徒的事情，确實如此。那次真的集中了很大一批弟子，陵端還是排頭的那個。但确實執劍長老是誰都沒看，也誰都沒收，就這麼飄飄然走人了。那可是真真兒一副仙人的模樣，不想跟這紅塵有什麼牽扯。雖然并不知道那個時候他離開的确切行蹤是去做什麼，但我能夠稍微肯定一點的是，在這個收徒的事情上，執劍長老應該覺得有點煩。收不收徒，那是他的自由，但這掌教卻輪番的就跟催婚的媒婆似的，确實是挺煩人的。我聽大師兄說，執劍長老自來到天墉城開始就一直都沒有收過徒，且每一屆的掌門都會幹這種集結一大批弟子，讓執劍長老收徒的事情。執劍長老曾說，機緣到了，自會收徒。若是機緣不到，他是不會違逆天意的。執劍長老都做了這麼幾百年的仙人了，他也肯定是因為對天地大道的參悟已經到了我等望塵莫及的地步，這才成仙的。這般情況下，他肯定對天意二字是十分認同，也是十分在意的。且執劍長老這話也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但天墉城這代代掌門還真的是堅持不懈。恐怕有些時候，執劍長老都想推拒這種事情的，但考慮到不好駁了這些掌門的面子，遂還是隻有來意思意思。他也許也挺為難的[546]。隻是，說起這個事情，也隻能說是陵端确實是個心胸狹隘的人。與你說的相同，芙蕖師姐喜歡誰，是她的自由，任何人也幹涉不得。執劍長老收徒的事情，難道不更是如此嗎？芙蕖一介凡人，都沒有誰能夠奈何她，更何況是真仙的執劍長老了。再說，執劍長老自應第六任掌門之邀就任執劍長老以來，是一個徒弟都沒有收過，不被收下，這不是個很平常的事情嗎？何至于耿耿于懷？說起來，你說的這兩個原因很可能确實是陵端這麼提議的緣由。尤其現在大師兄這個天墉城首席大弟子不在，他又是這麼一個掌教二弟子的位份，要做點兒什麼，确實是少了一雙眼睛盯着，同樣也少了一個可以把百裡屠蘇嚴嚴實實護起來的人。百裡屠蘇的情況确實是有些麻煩。而其他幾個陣營的，因着陵端這個掌教二弟子的身份，幾乎是不會在明面上跟他起沖突的，至于背地裡會不會做點兒什麼事情給他使絆子，這個不好說。但就現在這種情況來看，那幾個陣營很可能是會隔岸觀火的。且看陵端如何把自己給作死，剛好也少了一隻煩人的蒼蠅，還能瓜分他的份額。說不一定，他們之中可能還有不把陵端當競争對手的。可無論如何，他們是鐵定會袖手旁觀這件事情的。并且，他們也有可能會看陵端做了這件事情之後，會對大師兄這邊産生什麼影響，基本采取隔山觀虎鬥的策略。若是這百裡屠蘇好欺負的話，搞不好，百裡屠蘇會是他們攻擊大師兄的一個突破口。這就有可能是打算挑起陵端和這邊的對立，使得鹬蚌相争，他們好漁翁得利了[547]。我之前也跟你說過大師兄的事情，你應該知道面對像陵耀、陵樵這些根基比較深的陣營，大師兄這邊所面臨的風險。

聽着陵陽的分析，自己的心中産生了些憂慮：那我們怎麼做？

但陵陽的狀态卻顯然跟自己不同：現在除了靜觀其變，還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