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身體裡那種超強的直覺作祟,自己感覺,很可能在這一天,自己就要見得這個簡直比執劍長老還要神秘的掌教大弟子了。
在陵端對付那十人中剩下的最後兩人時,自己遠遠地看到那個叫古鈞的劍靈牽着一個同樣穿着天墉城道袍的小男孩的手,往習武場這邊來。
那個男孩身量還不錯,渾身上下帶着一股浩然之氣。
令在天墉城這個塘子裡見慣了皮猴子的自己,精神一震。
這個男孩...
莫非...
自己又開始向周圍的老人兒取起經來。
但這麼問了一圈兒才發現,誰都不認識他。
且大家都很好奇這個男孩和古鈞之間的關系,竟然讓古鈞牽着他來練武場這邊...
大家都紛紛開始猜測起這個男孩的種種來。
有的人,有理有據。
有的人,天馬行空。
但對于這些猜測,自己是一句都沒去細聽。
因為自己知道,既然大家都不認識他,且他又由古鈞帶着,那麼必然他跟執劍長老之間有着密切的關系,且現在對于陵端來說,叫做奪魁的最後關頭,他卻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自己腦子裡緩緩冒出一個猜想來:莫非這個男孩就是執劍長老的機緣?
有了這麼一個猜想,自己接下來幾乎叫做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來看最精彩的對戰。
待得陵端奪魁之後,掌教才站起身來,向着大家介紹陵越。
這時,大家才恍然大悟,為何從來隻聽其名未見其人。
原來是掌教金屋藏嬌啊~
這一波興奮沒過多久,就見得陵越十分端方地上了鬥劍台,準備與陵端對戰。
自己可是眼見着陵端從一臉興奮到一臉黑線。
那時,自己的心裡可歡樂了~
什麼叫做親生不如天降?
這就是~
與此同時,自己也注意到芙蕖的目光鎖定在了陵越身上。
那個時候,自己就感覺到整個天墉城注定會因此惹上桃花禍,倒是沒想到,還真是一語成谶了。
這般以點到為止為宗旨的對戰,要求弟子在切磋前和切磋後都要向對方行劍禮,以示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陵越上了場之後,靜靜地站在陵端對面,對于陵端的氣急敗壞火氣蒸騰像是什麼都沒有看見一樣。
做裁判的那位,是掌教在天烨閣的管事。
他來到兩人中央,宣告比賽開始。
之後,他下了場。
陵越是端端正正地向着陵端行了一個劍禮之後,才做了天墉劍法的第三式起手式。
而陵端則是歪歪扭扭地意思了一下,舉劍就攻,像是在拿陵越撒氣一樣。
陵越對于陵端氣勢洶洶的來襲,根本的毫不慌亂,舉手投足間都是優雅從容。
他們拆了三招,自己就知道,肯定是陵越的魁首,遂對于比賽都沒有太大的興緻看了。
趁着人多,自己便溜去了其他位置,向人打聽關于陵越的情況。
多多少少的,自己還是收集到一點點關于他的情況。
由此,自己也知道,自己想要的那顆大樹來了。
在執劍長老對陵越的身份一錘定音之後,自己便跟随之。
剛開始的時候,陵越很悶,幾乎不怎麼說話。但他卻思索問題思索得極快,拿出解決方案來,也拿得極快,還很妥帖。
可這并不是他那麼一個不滿十歲的孩童應該有的心智。
且他與天墉城中的這幾位長老,幾乎都保持着不遠不近的關系。
但看得出,面上則是非常親昵的關系。
對掌教,他又确實是個掌教大弟子的意思。
以及陵越在行禮一事上,頗有些執念,以及習慣性動作。
譬如,陵越每一次對着掌教和這些長老行禮的時候,幾乎次次都是相同的動作,甚至連彎腰,端着揖禮的動作都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上一次行禮與下一次行禮之間根本沒有任何動作上的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