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同時出現九頭蛇和黑衣人呢?
且若是那九頭蛇就在那個結界之中,那麼後來趕來的那批黑衣人又來轉嫁火力...
這又是在做什麼呢?
這會兒,執劍長老帶回來的是百裡屠蘇和陵越,那歐陽少恭呢?
這其中的蹊跷何止一處處啊?
算了~
此事還是不要解釋為好。
一旦解釋起來,便就是純粹的多事了。
自己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嗯。
接着,自己沖着陵雲道:你先帶着這些師弟們回去,關于九頭蛇的事情,我前去給掌教真人彙報一聲。
陵雲輕微鎖了鎖眉:這...
自己按住了他的肩,捏了捏:昨日我脫力了,否則也該去掌教真人那裡彙報一聲的。這些師弟們都吓得不輕,你比我要沉穩一些,正好安撫安撫他們。我們天墉城又不是殺手組織,天天見的都是那些污穢的東西,師弟們被大師兄和屠蘇師兄這般渾身浴血的樣子給吓到,也實屬平常。好好照顧他們。
他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似乎是有點不太理解和不太相信自己這話。
但自己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放下手,擡步前去天烨閣了。
自己能夠感覺到,自己往前走的時候,陵雲的眼神就追随着自己的後背。
但自己也不是故意要說些冠冕堂皇的話來唬他,隻是自己...
自己确實有私心罷了。
自己想要保護他。
他...
哎~
不理解就不理解吧~
這人生來便是孤獨的。
人生來也是獨一無二的。
能夠相互理解,自然是好。
如此引為可兩肋插刀的摯友,也生死無憾。
但不能理解,也應坦然接受。
畢竟,人與人是不同的。
自己算是懷着一種有些複雜的心情,前去了天烨閣,向掌教真人說明了昨日遇到九頭蛇的情況。
也許陵耀他們那邊也有和自己這邊遇到相同情況的人,掌教真人在聽說這個事情以後并不怎麼吃驚。
當然,也有可能是之前掌教真人聽了守衛弟子通報的執劍長老說的話,讓掌教真人對自己的彙報并不吃驚。
彙報之後,該自己完成的職責,自己完成了,便離開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發覺整個天墉城還有些空空蕩蕩的。
或許是許多沉睡的弟子還未驚醒吧~
也不知道,醒過來的他們聽說了這樣的事,又該是何等模樣。
走到之前的位置,自己發現已經沒人了,便大緻知道,陵雲應該是将人給勸了回去,這心也稍稍放下了些。
畢竟,被這般情況就吓得腿軟,也忒沒骨氣了些。
還要在這麼青天白日之下丢人,這可真是...
自己慢慢踱步回了屋。
剛一回屋,就見得陵雲正在他那方的矮幾那裡,整理着文書。
自己反手把門關了,心下有些黯然。
或許,陵雲是察覺到了什麼,覺得自己始終與他隔了一層,便...
但此事,要叫自己怎麼去說呢?
自己緩緩走到他身後,跪坐下來,摟住了他的腰,将下巴搭在了他的肩頭,像隻樹袋熊似的。
自己能夠感覺到他微微僵硬了一瞬。
或許是因為他心裡确實還在耿介着自己的隐瞞,這才對這種親近有着無法抗拒的天然排斥。
但自己更加清楚,有些渾水,那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能趟的。
自己隻能湊近他的耳邊,輕輕蹭了蹭他的耳垂,有些許依賴:你曾向我許諾,要一同攜手逾百歲乃去。我很期望有那麼一天。在那麼一天到來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做我這餘生的頂梁柱?
自己這話,惹得他的脊背一下挺直,又僵硬了片刻。
接着,他的脊背松了。
他的左手握住了自己環在他腰上的手,有些許落寞:...就在這不久之前,我很期待甚至叫做迫不及待地想要你應承于我這個諾言,但現在...
他的身子在顫抖着:我怕!
甚至聲音中都混雜着哽咽:我怕...我永遠都追不上你。你走得好快...我想趕上你,但這個距離卻永遠都沒有盡頭...甚至就在昨天,我都還期望你能答應我,能夠和我一起去結劍穗...但現在,我不敢...我真的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