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可能有宿疾,竟在位沒有多久就過世了。
他可能是整個天墉城曆史上,唯一一個還沒來得及退位就過世的掌門了。
真正學習新式劍法的,其實是第八任掌門。
這位掌門倒是素來勤勉,也願意去好生修煉。
他也确實比較厲害。
但他一人厲害,也僅是一人厲害而已。
他的水平并不能代表天墉城的水平。
自他開始,天墉城确實是越來越不純粹,真的如陵樵所說。
這般發展下去,陵樵的形容倒也有趣,确實是如巨石懸于崖頂,哪怕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也會讓天墉城經曆一場浩劫。
方才,陵雲也說,若是身體出了毛病,不及時解決,或是醫治不徹底,留下了病根,最終就會積重難返。
他們的話雖然不一樣,但倒也确實是這麼個理兒。
天墉城自第八任掌門以來,确實是積存了不少的弊端,若再這麼發展下去...
真的就岌岌可危了。
陵樵說,他和陵耀将天墉城當作家,天墉城中的一些人是他們的親人...
若是自己的家,可以眼看着的破敗,任何人恐怕都會感到氣憤,感到着急,感到心有不甘。
但問題同樣也随之而來。
究竟是看着大廈将傾,暗暗為它捏一把汗,卻什麼也做不了,徒留遺憾,還是看着大廈将傾,感到心有不甘,但卻積極行動呢?
陵樵說的沒錯,陵越确實不僅僅是在許多事情上高瞻遠矚,劍術修為上也十分厲害。
陵越...确實是有這個能力讓天墉城走向一個新的輝煌,也有這個能力讓天墉城回歸純粹。
且依照于陵越和執劍長老之間的關系,自己感覺,執劍長老之所以把印信給移交了,很可能也是預計到陵越會是之後的掌教。
若他們再保持着這種師徒關系的話,那麼陵越到底應該算作怎樣的情況呢?
天墉城的掌教?
還是執劍長老的徒弟?
兩者都是,又兩者都不是。
而且,無論怎麼來說,那都是父為子綱的。
陵越又那麼敬重執劍長老。
在這種情況下,豈不是得變成執劍長老是太上掌教了?
雖然太上皇可不是一個多好的位置。
但這種情況若是出現在天墉城裡,卻又确實是這麼一個太上皇的實權大于在位皇帝權力的情況。
如此,天墉城又是誰的天墉城呢?
其實,天墉城就是天墉城。
它不是任何人的天墉城。
這掌教的位置,是固定的。
隻是坐上去的人不同而已。
正因為如此,天墉城掌教席位的更疊,事實上是更加接近于禅讓制的。
誰有能力,便由誰來帶領天墉城。
而若是像陵越這種情況...
如此,倒是有點難怪陵樵要那麼說了。
若是真的陵樵的祖父那一輩有人占據了掌教的這個位置,那從這麼一個枝丫之下發展起來的其他人,焉能沒有這個想法?
那麼,到了最後,這天墉城豈不是成了一家的天墉城?
倒是沒看出來,這陵樵還有些本事。
看得清有些東西。
倒也難怪陵樵會那麼評價陵逸。
說起來,有些事情還真是自己忽略了的。
若是這樣來說,那豈不是等着陵越真的獲得掌教之位之後,執劍長老便會卸任?
如此,才好像能夠把這個‘家天下’的問題給解決了?
原本這執劍長老的地位已是如此卓然,若再與掌教之間是師徒關系,這...
這莫非也是曾經執劍長老不願收徒的緣由?
而後來又收了徒...
莫非...
自己記得,好像在藏經閣看到過關于妙法長老的記載。
第六任妙法長老可是個神算子。
她曾說,執劍長老可保天墉城威名三百年不墜。
這...
現在掰着指頭數數...
好像還有幾年執劍長老就擔任這天墉城的執劍長老之位要有三百年了...
執劍長老在接近這三百年的末尾才收了徒...
這...
執劍長老已經是仙人了...
這幾百年的時間對他而言,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罷了。
但對于普通人來說,卻簡直就是隻能膜拜的高齡了。
這般算來,執劍長老應該是在其一百多歲的時候,加入天墉城...
四百多年前...
陵樵提到,‘鳳仙醉’曾出現在黑市,還應該是第三份更疊出來的藥方,還是那位太醫的親筆手書,價格被炒高至萬兩黃金...
卻最終不知是被人買走了,還是這就是個傳言...
這個時候,應該就是執劍長老出生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