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當年自己的猜測沒錯,那個時候可正是慕容王族鼎盛的時候...
他們鮮卑族善于騎馬射箭。
王族更是接受漢文化的熏陶。
那些王族中的小孩,更是很早就接受漢文化君子六藝的培養。
好像也有送小孩前往昆侖山學藝的慣例...
但這個事情...
好像他們鮮卑族還有往東走的一支...
慕容儁建立了燕國...
之後這燕國又幾經盛衰...
這...
若是當年自己的猜測沒有錯,那麼執劍長老不是西進這一支鮮卑族的後裔,那就是東進那一支鮮卑族的後裔。
然而,無論是哪一支,這等身份都十分顯貴啊~
等...
等會兒!
那...那個劍穗...
不不不會吧?
這也...
記得那個時候逛燈會,吃了飯之後,阿爹就帶着自己出去玩。
整條錦江一片繁華,都被人裝飾了無數的各式燈籠,好看極了。
沿着錦江邊上的,便是各類買小玩意兒的,猜燈謎的。
那時的自己,認字也不多。
但就瞧上了一盞‘孤雁飛’的花燈。
有點想要。
阿爹便帶着自己前去那個小攤兒,詢問那個花燈怎麼賣。
那個小攤兒的攤主說是,這個花燈中一共有三個燈謎。每猜中一個燈謎,這花燈的價格就降低三成。若全部猜中,則以成本價賣出。
這倒是挺新鮮的。
雖然那個時候的自己對這種事情估摸着就是個隻能看的份兒,但還是被這般規則激得躍躍欲試。
于是,自己便和阿爹在那個小攤兒面前停了下來,專注猜謎了。
然而,第一個謎語就難住了我們。
自己原以為這對滿腹經綸的阿爹來說,應該還是比較容易的。
但哪裡知道居然是這種結果?
尤其更令自己失望的是,這晚燈會的主辦人是官衙。這些攤主要如何做生意,買賣的規矩是由這些攤主來定。
說白了,意思就是這晚這些攤主怎麼給出的交易規矩,就應該按照人家的規矩辦事。
這個攤主又偏偏說,花燈是不能直接買的。
這就真的很愁人了。
甚至阿爹都有些面露難色。
這個時候,有個戴着銀色狐狸面具的華衣男子,與他身後幾個戴着其他各式面具的人走了過來。
這人通身華貴,且能夠感覺到氣勢不凡。
來到這攤主面前,瞧了瞧各種各樣的花燈,挑中了自己喜歡的那盞旁邊的一盞‘馬踏飛燕’的花燈。
攤主估計是瞧人家很可能很有錢或是身份不一般,立刻就把自己和阿爹晾在了一邊,轉而去招呼他們了。
那般模樣,真的很狗腿。
然而,又不得不承認,這就是現實。
那攤主熱情地介紹着,但那個戴着銀色狐狸面具的華衣男子卻好像并沒有什麼表情。
待得攤主介紹完了,這男子才出聲:煩請老闆将謎語給在下瞧瞧。
他這一開口,令自己一驚。
或許還真該說是自己眼水差,竟完全沒瞧出來,對方就是鮮卑人。
當然,那個時候的自己還小,區别他們和中原人的不同,主要靠眼睛的顔色。
而那個時候又是晚上,雖然有着各種各樣的燈,幾乎亮如白晝,但确實是看不清人眼睛的顔色。
這人或許是自小就有老師教着,确實這中原話是說得字正腔圓的。
但對于常常接觸鮮卑人的自己而言,還是能夠聽出來,他跟中原人之間有些發音上的區别。
尤其益州這處,鮮卑人很多。
若是碰到同族人,他們都以他們自己的語言交流。
雖然真的聽不懂他們在講什麼,但聽得多了,還是能夠知道他們發音的特點。
因着他是個鮮卑人,且瞧着這氣勢不凡,自己便隐約猜測起了,這人應該是個什麼身份。
但他并沒有穿胡服,這個倒是難倒了自己。
再瞅瞅他身邊的人,也沒發現什麼表明身份的物件兒。
最多,自己就看到了距離他最近的兩個人手中拿有那種彎刀。
這種彎刀不同于中原地區的直刀,算是他們比較特有的武器。
如此,倒也确實挺顯示他們的身份的。
那兩人手中的彎刀,刀柄上有龍頭,刀鞘上有很精美的錾刻,還有亮閃閃的寶石鑲嵌。
一看就知道價格肯定令人咋舌。
即使這彎刀還沒有出鞘,自己也知道這東西鋒利得很,比較适合馬戰。一手拉住馬的缰繩,一手持有彎刀,稍稍傾身便能非常容易地割下步兵的頭顱。加之他們的馬膘肥體壯,又馴馬有方,真的有點那啥單騎英雄的味道。
瞧見他們有彎刀,自己這小心肝兒還跟着緊了緊。
又瞧瞧其他人,卻沒有攜帶武器,反而是跟中原這些文人一樣的拿了把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