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肯定不可能讓他什麼都不做,坐等勝利果實。
把價格填完之後,自己就把流程和模闆寫給了陵芝,接下來告訴他,把總價算出來,填在預算的賬冊裡就行了。
他接過流程和模闆,甚是感謝自己。
對此,自己隻說是,大家都是天墉城的人,自然應該為掌教真人分憂。
之後,自己便和陵雲離開了。
一邊走着,自己一邊也忍不住地伸了一個懶腰。
其實,自己很理解陵芝對着那些賬冊和預算以及天墉城内部的流程十分頭疼的樣子。
因為曾經的自己也頭疼過。
那個時候,陵越還住在玄古居,不可能在碧雲閣耽擱得很晚,所以就算是自己和他一道了解天墉城做事的許多順序,了解天墉城運行的方方面面,也真的挺夠嗆的。許多時候,他回玄古居了,自己還得在碧雲閣奮戰。甚至有些時候,都懶得回房了,就在碧雲閣的客房裡休息的。為了賬冊,為了每一年的決算和預算,自己沒少掉頭發。但最終,自己還是把這些事情給捋清楚了,也能幫着陵越把關于賬目的事情給弄好。
現在想想那些歲月,還真有點不堪回首的感覺。
回了屋,自己也沒那個繼續寫文書的興緻,便癱在了床上。
陵雲坐在了他那方的床上,用腳尖輕輕踢了踢自己的小腿:你怎麼想的?為什麼幫陵芝?
自己懶懶地坐起來,揉吧揉吧枕頭,踢了鞋,徹底靠在了床頭:為什麼不可以幫他?
陵雲挑了一下眉:你...你不會是要告訴我‘以大局為重’吧?
自己輕微聳了聳肩:難道不是嗎?
陵雲微微鎖了鎖眉:你...
對此,自己隻是輕輕歎了口氣:哎~我其實也不是想要幫他,而是看見他那個撓頭的模樣,再看看他手裡的那個清單,就想起了以前我為此差點哭出來的時候。那個時候真的好難。大師兄還住在玄古居,他與這天墉城的聯系幾乎都是由我來搭起這個橋梁的。大師兄要照顧百裡屠蘇,不可能在碧雲閣呆着超過亥時三刻。了解整個天墉城運行的架構,了解這些做事的順序,雖然是他和我一同努力,但因為他這種情況,其實是我擔了大頭。許多時候,我還得給他梳理很多事情。那段時間真的過得挺辛苦的。甚至很多時候,我都是在碧雲閣那裡住的。那個時候,還得了解天墉城許多文書的書寫規範,每個長老那裡是什麼情況。那段日子,真的挺黑暗的。今日瞧見他在那裡撓頭,我隻是推測到他應該領了去買藥的差事而已。我們當時在這裡的,個個都有被這強大靈力四溢造成的内傷,若再來做這種苦力,怕是采買沒完成,還得先把人給搭進去。如此,也就隻剩他們這些當初逃過一劫的人。恰好,之前不是撤了一些人回來嗎?當時派遣去救治村民,會醫的陵芝也去了。現在這采買的任務落到他身上,一點也不意外。他那個樣子,隻是讓我回憶起了曾經而已。并且,我現在幫他,也是為了幫我自己。現在不是大師兄主事,肯定在這期間賬目又要亂。當年為了把天墉城的賬目捋順,我和大師兄還有當時的二十餘人把天墉城從建派開始的所有賬本都抱到了碧雲閣那裡去。我花了半個時辰給他們講明白算盤是怎麼用的,之後就開始按照年份把整體的總賬和每個長老名下的分賬給做出來。這個事情,花了半年的時間。把賬目捋清楚了之後,還去過銀庫對賬。這不查賬不知道,一查賬還真是吓一跳。其實前期的賬目并沒有什麼多大的問題。那個時候的天墉城也沒多少人,雖然記的是流水賬,但是賬目沒什麼問題。但從第六任掌門開始,這賬目就有點問題了。這一屆的支出大項,主要是其掌門給執劍長老送禮,以及給執劍長老修建臨天閣以及玄古居。這幾項支出占了那一屆支出的八成。但因着沒做預算,且好像還發生了點什麼事,賬目不是很清楚。第七屆掌門在位時間短,也沒搞什麼事,這一屆的帳還是比較好算的。糟糕的是第八屆掌門的帳。先是給執劍長老修了淩雲居,還給碧雲閣重新裝飾過。之後,便是整個天墉城的擴建,弟子的增收,以及為了打響名頭的觥籌交錯,還有日後的許多應酬等等。加之,第八屆掌門在位的時間極長。為了核算這一屆的賬目,我們整整花了兩個月。但其中的賬目,真的可以說是一團糟。算了,不說了,說得多了,我都有點想哭了。總之,為了這些事情,真的被折騰得挺慘的。把所有的賬目捋清楚之後,我們就重新編纂了賬本。現在放在大師兄書房裡的天墉城賬冊,就是當年我們重新做的。大師兄開始接管事情之後,賬冊就一直都是我在管着。關于要做個預算這個事情,是從第九屆掌門開始的。但做得有點亂,有些在總賬中有的項目,但在預算中又沒有找到。有些項目在預算裡有,但在總賬中又沒有找到。感覺挺分裂的。這也為我們重新做賬帶來了難度。當時對賬都對的想吐。第十屆掌門還算好,把核算和預算一事基本上确定下來,賬本也稍微規範一些,倒是沒有花去我們多少時間。隻是,他有些鋪張浪費,加之為了增設戒律長老的席位,又支出了大筆的錢财修建長老房,以及給戒律長老應酬。這一屆,都差點入不敷出了。第十一屆麼,也沒發生什麼事,還算将就。自賬冊到了我這裡來,我對每一筆支出收入都嚴格地填寫,這樣我到了年末的時候,最多也就是用算盤算上一算總數對不對。然後,我就可以給大師兄寫預算和決算的文書了。我把那些事情給陵芝交代清楚,也是不想在年末要出預算和決算文書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