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打算盡量少的驚動人地前去看看肇臨。
雖然她一直都覺得肇臨跟在陵端身邊真的很...
但想到陵端曾經救肇臨于水火,也大緻理解肇臨的做法。
隻是肇臨這般枉死,确實也有些...
凝丹長老見得她,主動走到了她身邊來:你這是...
她直言不諱:我...想去看看肇臨。原本想找你一起去的,倒是沒想到竟在半路碰到了。
他歎了口氣:我也是刻意起了個大早,打算去看看那個孩子的。
她感覺,她都勾不起嘴角:那正好,我們就一起去。
他單手環住了她的肩,與她一道離開。
來到天墉城的北門,他主動收了手。
她就站在北門的門口,暫且沒有挪動步子:你...昨天晚上,是不是看出了什麼?
他索性靠在了門上,側身面對她,也很坦誠:這些弟子在我手底下瞧過的病,都能繞整個昆侖山三圈兒了,怎麼會看不出來?
她看向他,抿了抿唇:...
他的眼神略轉幽深:肇臨那孩子,聽話,乖順,這種事确實不是該他遭受的。
她有了一分無助:那現在該怎麼辦?
他輕輕歎了口氣:這還能有什麼辦法?瘋病都是會傳染的。隻能等陵越回來了。
他投來了探究的目光:倒是你,怎麼會想到讓陵隐帶人去查封藏經閣的?
她的聲音中混入了一絲清涼:昨晚,陵隐跪下來請求的。
他顯然覺得這個事情不可思議:陵隐跪下來求你?這...
她擡眼看向他,把頭晚的事情給他講了。
他微微蹙着眉頭,倒是了然:陵隐這孩子不錯。在這麼混亂的時候,都能保持一顆清正之心,不受表面現象的蒙蔽。
她微微點了點頭:确實,這孩子不錯。就連我昨晚也徹底懵了。我根本無法想象事情竟然忽然之間就演化到了根本就不可能回轉的地步。
像是想起了什麼,她問了一句:你...當時是怎麼趕去藏經閣的?
他很直率:當時還沒睡。陵芝向我讨要一本舊書,說是想看,但在藏經閣裡沒有找到,所以就問我有沒有。我也記不得了,就跟他說,我先找找看。找得到的話,就給他,找不到的話,就隻有讓他去洛陽的舊書攤兒看看了。陵芝那孩子挺好學的,我也挺喜歡他的。這點兒事麼,還是願意幫上一把的。那個時候,就是在幫着他找書。後來,是聽見外間吵吵嚷嚷的,才出了門去看情況。發現有不少人都在往藏經閣那邊去,覺得奇怪才跟去的。半道上還遇到執法長老了。他還問我發生什麼事了。他可能那個時候都躺上床了,跟我遇見的時候,還在系腰帶呢!
她微微皺起眉頭:意思就是我們三人一個都沒有接到守衛弟子的報告?
他輕微聳了一下肩:我确實沒有。瞧執法長老那個樣子,肯定也沒有。你這麼問我,那也肯定沒有了。
她問出了這個問題:那戒律長老是怎麼知道的?我們的居所距離藏經閣都比較遠,他比我們更遠。守衛弟子一共有兩個,就守在藏經閣的大門外。遇到事情,也應該留一人守着,另外一人前去彙報。我是住的距離藏經閣最近的人,也理應是我最先得到傳報才對。即使不是他們親自來的,傳訊在城内也是允許的。不過一個傳訊的事情,還能讓我們四個同時得到消息,趕緊趕去,但為何...
他輕微搖了搖頭:此事...莫要再問下去了。瘋了的人,豈是我們正常人可以揣度的?隻是不知道他們用肇臨的性命來做局的時候,是否這心頭也會痛上那麼一下?
她訝然:什麼?!用性命做局?!
他擡手按了按她的肩頭,眼眸中的意味說不清道不明:這很顯然是在栽贓嫁禍。在江湖之中,這種事情也很常見。這次麼,不過就是再簡單不過的一種手法罷了。若是我的話,想要做個局,幾乎可以完全确保誰都追查不到我身上來。這就是學醫帶來的便利。
她握緊了拂塵:竟然拿同門的性命來做局?!這就是天墉城教他們的東西嗎?!
他捏了捏她的肩頭:稍安勿躁。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你我二人能夠掌控的了。師兄他...恐怕也夠嗆。就是不知道那隻老狐狸是怎麼想的了。
此刻,說曹操,曹操到。
執法長老也來了。
執法長老一來,就噙了一副糟糕的态度:師弟啊,這背後講人壞話可不地道啊~
他收回手,斜睨了執法長老一眼:舍得從溫柔鄉裡出來的你,似乎與講壞話的我,是一丘之貉。
執法長老雙手交疊腹前,笑了笑:沉浸溫柔鄉也沒什麼不對,好歹安撫一下我昨晚受到的驚吓。
他歪了一下嘴角:你會受到驚吓?
執法長老展臂揚眉:當然。就是因為受了驚吓,這手下沒個準頭,差點兒啊,都把我的小兔子給吓跑了~這大半夜的,還得安撫這受了驚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