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還真是那仙根的作用,即使真的是連軸轉了一整天,陵越也在寅時末接近卯時的時候清醒過來。
緩緩睜開眼睛,見得的并不是很熟悉的卧房的樣子,陵越眨了眨眼。
這...是碧雲閣的客房。
轉頭,瞥了一眼窗外的天光。
時間不早了,也該起來了。
還得來跟某個家夥兒好生說說聊齋呢!
想到此處,陵越起了身。
雖然并沒有睡多少時候,但疲憊确實緩解了很多。
來到後院,沐浴一番之後,整個人更清醒了些。
打開衣櫃,原本還是順手的會去拿那一套天墉城的首席大弟子袍服,但手都已經碰到衣服了,陵越卻縮回了手來。
今日...
到底該...
這代執劍長老之服,他一般隻在那種全天墉城都要參與的盛會,與别派交流,還有在特别留出的指導弟子劍術的課時上會穿以外,其餘時候,他還是穿的這天墉城首席大弟子袍服。
這...
若以首席大弟子的身份出現,他手中的權力...
僅僅隻是一個普遍意義上的處罰之權。
加之,他這個時候隻能是屠蘇的師兄,最多有一點點代師處罰的權力。
這般...
在天墉城中,親傳弟子犯錯,都要交給其親傳師父處罰。
現在,師尊又是一個閉關的狀态。
這個事情又不可能拖到師尊出關之後來解決。
這...
還有陵端這個家夥兒。
如果僅是天墉城首席大弟子的位份,能夠在這種場合之下,壓住陵端嗎?
陵端這次...
怕是鉚足了勁兒要潑屠蘇的髒水。
這般情形之下...
還有那涵究,也是個麻煩人物。
若是首席大弟子的位份,這涵究很有可能會自持這長老的身份壓他一頭。這般,很可能會處于劣勢。
加之,目前的情勢,若是真的被涵究壓了一頭,他再有理,這些弟子會怎麼來看待這件事?
尤其對于處罰權這個方面來說。
涵究看樣子是非要插上一腳不可了。
估摸着這涵究對他恐怕也有點積怨吧?
有可能是因為他的手比較寬松。
有可能是因為某些事情侵犯到了涵究的利益。
也有可能是因為他這個代執劍長老之位。
但這涵究的位置也來路不正,卻如此‘相煎何太急’,有意義嗎?
說起來,這處罰...
倒是也挺奇怪的。
這幾次的事情,總感覺陵端好像不太對勁。
翡翠谷的事情,就算陵端說的有道理,該執劍這一脈去監考,但若是那一次姑獲鳥真的造成了重大的傷亡,怕是屠蘇就難逃被逐出天墉城的處罰了。
姑獲鳥...
火系妖獸。
而那一次卻恰恰是屠蘇傷了,使得情況變得十分膠着。
歐陽少恭想要下山去祭奠親人...
屠蘇來這裡才多少時間?
屠蘇是怎麼知道北門那條路的?
是怎麼知道那裡沒有守衛的?
這...
難道是芙蕖告訴屠蘇的?
這...
沒有地圖的話,屠蘇是怎麼找到路的?
這...
安陸村的事情,陵端沒有下山去。
那個非常古怪的結界...
那一條根本就不屬于昆侖山的九頭蛇...
同樣的火系妖獸。
當時,他與屠蘇一道戰鬥。
但因為他身體裡存在着為屠蘇疏導煞氣之時留存的焚寂業火,便非常受到九頭蛇的壓制,十分的施展不開。
加之那九頭蛇的體型巨大,以及那該死的火球,真的十分的麻煩。
當時,他是被九頭蛇給拍翻在地,因力道太大,霄河劍都脫手了。
那個時候,很糟糕的,原本可以使用仙法仙術的,但緻命的地方被這般纏着,氣都要絕了,哪裡還有力氣來施展仙法仙術?
隻能很徒勞地用手去掰。
但顯然...
或許是那個時候,他的這種情況讓屠蘇看到了,霎時就激發了屠蘇的煞氣。
屠蘇是一下就變得銳不可當。
幾乎叫做可能還沒有一炷香的時間,就将九頭蛇斬于劍下。
他也由此獲得了喘息的機會。
但那個時候,屠蘇的煞氣卻失控了。
他還是被焚寂給傷了。
若不是有師尊及時救場,他怕是...
幸得師尊相救,他和屠蘇才得到保全。
當時,感覺上就像在做夢一樣,昏迷了很久,什麼都不知道。
都是在有些迷迷蒙蒙的時候,得到師尊的傳音入密,知道師尊的計劃,配合師尊演戲,才把屠蘇這個前去劍閣拿焚寂劍的事情,傷了紅玉姐的事情給擺平。
否則,這種傷害同門之罪,尤其屠蘇還傷的是天墉城首席大弟子,傷的是天墉城的代執劍長老。
這個罪過...
這次,幾乎是相同的同門遇害...
手法上...
這...
難道...
他是不是少檢查了一項——肇臨腹中的殘渣?
否則,怎麼解釋這一切都那麼的怪誕?
尤其将這翡翠谷的事情和安陸村的事情,以及現在的事情連起來,更會發現,好像有人總是在找機會留存不在場的證明,再把屠蘇和某一個敏感源放在一起,想辦法挑起煞氣。
這等心思...
但這煞氣的事情,到底是怎麼讓人知道的?
到底是誰想到的激發屠蘇的怨恨就能引動煞氣?
這...
這幾次的事情,無一不在想辦法把屠蘇趕出天墉城。
這...
而且,還是在《天墉城律法》上動腦筋。
雖然他在勸退一些新晉弟子的時候,也确實會在這《天墉城門規》上動腦筋,但他可沒有要置人于死地啊~
這...
劍閣那裡...
其餘弟子根本不準進去,那麼這焚寂的特性又是怎麼...
屠蘇與焚寂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