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

若是如此，這境界都往上走了一層的陵越豈不是...

這...

難道是劫數出現了？

但...

一時之間，陵陽心下還有些複雜。

感覺到陵陽平複之後，陵越收回了手來，走到桃木箱子旁，負手而立：“倒是難得，陵雲竟然沒有看見污濁。”

陵陽跟着來到桃木箱子旁，與陵越并肩而立，隔了一拳的距離，亦是負手而立，看向陵雲的方向，眼眸中暈着幾分難言：“他能看見，但他選擇不看了。”

陵越微微偏了頭，話語中暗藏着一絲調侃：“呵~這該說是你功不可沒嗎？”

繼而又轉頭看向花窗。

陵陽仍舊直直地站着，沒有任何的觸動：“人之所以有眼皮，是因為如此才能決定想要光明，還是黑暗。”

陵越背在身後的手虛虛握拳：“...你早就知道了？”

陵陽偏頭看向陵越，直言不諱：“難道不該給冒犯天神的人一點該有的教訓？”

陵越轉頭看向陵陽，眼眸中暈着些不可思議：“...你...”

陵陽非常輕微地笑了一下：“更何況，對方的目标不是芙蕖。若是不順水劃船，恐怕更加不可收拾。”

陵越緩緩轉過頭，眼神幽深：“或許你應該成為涵融的得意門生才對。”

陵陽也轉過了頭，目視前方，想起某隻白皮兒黑心兒的兔子，雖是笑着，但眼底卻滑過一分幽涼：“...若是如此，估摸着他家的小兔子早該将我啃得骨頭都不剩了。”

陵越偏頭，挑了一下眉：“兔子還能吃肉？”

陵陽掩面而笑：“他家的小兔子可就喜歡吃肉呢~”

“呵~”陵越将目光回轉，輕笑了一下之後，嘴角緩緩平直下來，聲音中帶了一分清冷，“是什麼人？”

陵陽放下手，背在身後，态度平淡：“不知道。”

陵越的目光往陵陽那方偏了一絲，但卻沒有轉過頭：“你當真不知？”

陵陽聽出了陵越話中的一分寒意，但此事他卻有着考量：“若是知道，可能大師兄就該給我的墳頭澆上三杯酒了。”

聽罷陵陽的話，陵越的眼中遊過三分若有所思。

陵越将目光回轉，态度顯得随便：“對了，在那~之前，古鈞或者青冥亦或是紅玉姐，是否去過天烨閣？”

然而，這卻惹了陵陽一個非常不明顯的白眼：“明知故問，有意思嗎？”

察覺到陵陽這話背後所透出的情緒，陵越并沒有在意：“他們當時在幾樓？”

陵陽也十分直接：“三樓。”

陵越繼續問道：“武器庫的守衛是誰？”

陵陽的眼底滑過了一絲清明：“張尹，魯毅，李蒙，杜崖。”

陵越背于身後虛虛握拳的手緩緩松開：“藏經閣的名冊尚在何處？”

陵陽的眼睫非常輕微地顫了一下：“拓印本在西廂房裡。”

想起昨日的囑咐，陵越不由問了一句：“地圖一事如何了？”

陵陽的語氣中飽含着無奈：“去了會斷腿。”

陵越微微蹙眉：“他...知道了？”

“對。”陵陽回答的直白的同時，也略帶一分譏諷，“如此膽小怕事，能成什麼事？留在家裡過過日子，倒是還行。”

對于此事，陵越不置可否，眉間漸漸平展：“邪靈是怎麼出現的？”

陵陽輕微抿了一下唇，稍稍一頓，最終還是道出了猜想：“...據我猜測，很可能是那個東西。”

陵陽這個回答，惹得陵越立刻就稍稍偏轉了身子，看向陵陽：“...這麼強？”

陵陽側身面對陵越，輕皺眉頭道：“那東西根本就不屬于昆侖山，是一種非常特殊的妖獸。看似水火并行，實則是水火錯位。五行屬火，偏偏居于深海。口吐火球，卻偏偏那是外來物。更何況，它和鬼車有着相同的來源。”

陵越輕微地摩挲着那隻鷹翅戒指，眸色微微幽深：“...鬼車...”

陵陽補充道：“而且，按照當時的感覺而言，應該需要三位長老的合力，做三才劍陣才能将其收服。在我們做的那一份集冊裡，還未曾有這般彪悍的東西。”

陵陽這麼一說，按照當時的戰鬥情況，陵越立刻就有了确定的答案：“涵繇、涵融和涵嬴。”

“是，至少需要他們。”陵陽對于陵越能夠這麼快确定人選，倒是一點都不意外。說起此事，陵陽還是動了一點求證的心思，看向陵越，目光中存着一分肯定，“...它不是被執劍長老斬于劍下的吧？”

陵越對于陵陽問起此事，心下略有疑慮，便暫且保持了沉默。

眼見陵越并不回答問題，陵陽回過身子，目視花窗，語氣肯定：“至少五百年的妖齡，比執劍長老年紀都大，我想大師兄即使有神兵在手，恐也難敵。”

陵越深深地看了陵陽的側臉一眼，也回轉了身子，看向花窗，隻是這聲音中略略含着低啞：“...準确來說，是焚寂殺死了它。”

陵陽微微偏頭，但并未看向陵越：“...焚寂之中，到底隐藏着什麼秘密？我想，肇臨身上的那個所謂緻命傷居然有黑霧缭繞，必不簡單。”

陵越隐隐感覺到了陵陽的步步緊逼，但焚寂一事...

陵越背于身後的手虛虛握拳。

陵陽看向了陵越，目光清冷而直接：“...想必大師兄真正的弟弟應該另有其人吧？”

陵越背在身後的手握成了實拳：“...你當真要知道？”

“說與不說，是大師兄的自由。”陵陽輕微擡了一下肩，眉眼間盡是一種勝券在握，“隻是...我已有幾分靠譜的推測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