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者橫劍胸前,劍指一抹,佩劍便輕顫嗡鳴,火光四溢。
一者豎劍胸前,劍指一抹,佩劍亦是輕顫嗡鳴,寒光凜冽。
陵逸暗提内力,高喊道:“戰!”
陵逸這邊話音還未完全落下,兩道劍光就糾纏在了一起。
一時之間,整個展劍台劍氣縱橫。
陵逸緊緊盯着兩人。
陵隐微微皺眉,指揮着劍陣再往上提升一個檔的力道。
玉淩和玉泱兩人,則是站在陵逸身後不遠處,以陵越親傳弟子的身份,最近距離觀察這一場對戰。
玉泱目不轉睛地看着那兩道劍光之間的你來我往,有些緊張:“師父和師叔打得好激烈啊~這麼激烈,到時候傷了,可該如何是好?”
玉淩冷淡道:“刀劍本無眼,傷了也是正常。更何況,這是要決出誰才是師祖的真正衣缽傳人,就是變成生魚片也不用很意外。”
玉泱簡直對玉淩這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真的很口不擇言。
玉淩卻沒覺得他這話說的有任何問題。
片刻之後,玉泱有些奇怪道:“師兄,師父和師叔這是直接用空明幻虛劍對戰的?”
玉淩仍舊是涼涼淡淡的:“是。聽陵陽師叔說,天墉劍法沒有必要比了,浪費時間。他們兩人都已經修煉了空明幻虛劍,就直接用空明幻虛劍對戰。這樣不僅僅節省時間,也更能體現他們的能力。”
玉泱緩緩點了點頭,眼睛仍舊不離那兩道劍光:“哦~師父和師叔好厲害啊!這可是師祖一生的大成呢!”
玉淩雖然也看着那兩道劍光,但聽得玉泱的話,卻沒做聲,隻是非常隐約地往下撇了一下嘴角。
對戰十分激烈,一紅一藍兩道劍光閃得幾乎看不清它們的軌迹,還有那不絕于耳的兵器碰撞之聲。
正當衆位都目不轉睛地看着這場對戰之時,卻忽然有東西從空中落下。
在掉落到有三人高的石獅子頂這個位置的時候,卻由急速下落變成了緩慢下落,也正好讓展劍台的幾位看了個清楚。
這掉落下來的東西,是一枚暗紅色的玉片。
雖然陵越和百裡屠蘇都穿的是純白色的武服,但他們的武服上卻有一些特别的設計。
兩者的武服都是立領,這是為了保護脖子。但這是你死我活的争奪,遂在側頸的左右兩側分别縫上了藍色和紅色的玉片。這樣,若是被對方的劍或者劍氣攻擊側頸,側頸這處的玉片掉落,則表示此番攻擊已是得手,但不代表成功。成功,必須見血。
肩頭,有加厚的設計,同樣也縫有玉片。
手腕、腰間、發冠、簪子也有玉片。
不同地方的玉片,形狀不同。
通過掉落下來的玉片,便能知道是誰被攻擊了,對方攻擊得手的地方在何處。
這個時候掉落下來的是一顆紅色玉片,呈現橢圓狀,是縫在武服立領上的玉片。
瞧着這枚掉落下來的玉片,玉泱倒抽一口涼氣:“天呐!師叔中招了!”
玉淩也看到了那枚玉片,卻沒有言語,隻是看向陵陽,眼眸中隐約含着一丁點兒挑釁。
正在護法的陵陽,當然也看到了那枚玉片,甚至是看得比較清楚。
那枚玉片距離他最近,自然是這樣。
但陵陽對此卻沒有多餘的想法,心中僅是平靜。
其餘護法的三人,也沒有多餘的想法。
甚至包括陵隐和陵逸。
察覺到陵逸背後投來的目光,陵陽緩緩轉頭回視過去,與玉淩的目光一觸即分。
陵陽看着面前的石獅子,在心底暗暗搖了搖頭。
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都是這股子心比天高的脾性。
陵越是絕對不給他涵素屈膝,就算是在掌門繼任典禮上,都不跪下。
這玉淩看樣子是不會向百裡屠蘇屈膝了,除非...
哎~
這孩子學什麼不好,怎麼就學陵越的這種糟糕脾性?
也不瞧瞧自己個兒是個什麼水平,就心比天高~
人家玄霄是有那個心比天高的修為和劍術!
你玉淩有什麼?
說起來,這玉淩的脾性可能還不怎麼像陵越,更像玄霄一些。
但...
呵~
怎麼還就忘了,玉淩的師祖更是個心比天高的。
表面跟玄霄的不拘禮法不同,實則骨子裡更是個心比天高的。
偏要扭轉這焚寂之禍,結果呢?
若不是機緣巧合,這就是個死局。
哎~
這個個的都是心比天高的主兒,怎麼就不能低頭看看,人站在天地之間,心都比天高了,那還了得?
玉淩這個家夥兒啊~還真的得吃幾次癟,才能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真是匹烈馬~
就在陵陽這微微晃神間,又掉了兩塊玉片下來。
兩塊都是藍色。
一塊是菱形,一塊是扇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