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慢慢平淡下來:“在叔叔離開的那天,我們一同送他走,那時你的氣息産生了變化。我與師祖和那位前輩非常近距離地接觸過,你的氣息絕對騙不過我。我不知道,師祖和那位前輩為何在師父面前的氣息很正常,但隻要師父不在,氣息就會變化。但他們在我面前卻沒有遮掩此事。叔叔他,與師祖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了,且也認識那位前輩。我不敢保證叔叔對師祖和那位前輩的事情有多了解,但同宗同族的事情,加之他們手中的有些奇人,想要知道有些事情其實不難。并且,據我估測,師祖在叔叔面前,也不會遮掩不同尋常氣息的這件事情。因為就算遮掩,依照叔叔的敏銳,也能察覺。且他們太華山的有些不傳之秘,可都拿給叔叔從赤霞老祖那裡薅到了,也學到了精髓。叔叔想要知道确切的問題根源,隻要跟師祖走一次招就能知道了。這其實根本就沒有遮掩的必要。而且,叔叔和師祖都是一家人,哪裡有說兩家話的道理?”
嘴角微勾:“師叔,你從那個時候開始,一直都在調息,但一直都無法回歸正常。陵雲師叔的趁假離開,就是為了這件事吧?”
陵陽的手滑了下來,面色陰郁:“是。”
玉淩用右手食指輕輕點了扶手兩下:“師叔,你可是遭受了兩股勁氣一炎一冰的開筋拓脈?”
陵陽緩緩點了點頭,面色更是陰郁了一分。
玉淩抿了一下唇,微微皺眉:“師叔,你...可否讓我試上一試?”
陵陽擡眼看向玉淩:“你...”
玉淩笃定道:“論起那兩把神劍來,我比你了解。我也知道,師祖和那位前輩的經脈是怎麼在運轉。加之,我是純靈之體,可以承載這兩種力量。叔叔那一招,叫做‘二龍戲珠’。實際上,本是用兩份水,一份灌注冰寒之力,一份灌注炎陽之力,以水的包容與流動作為承載力量的基底,再以較強的力道打入對方的身體。這般,就像是在對方的身體裡種下了兩根蠱蟲一樣。這兩道力量可以随施加者的心意各種變換。修煉到了高階,則可以去掉那兩份水,直接以氣傷敵。這種東西,一旦被種下去,如果不是施加者主動收回,就會在被施加者的體内留存三年。看施加力量的強弱。強者,每一旬發作一次。弱者,甚至可以每三月發作一次。我是純靈之體,雖然五行為水,實際則可承載各種力量。我可以通過将你體内的力量引導到我體内,來完成兩股力量的消解。這對我不會有任何影響。并且,我也可以按照我的了解,幫你把經脈複歸原位。”
臉色凝重:“師叔,你...可能完全不知道,一旦你的經脈被這兩道勁氣真的改變,這個就要看你的運氣了。若是炎的那一份占了上風,那就會陽炎焚心。若是冰的那一份占了上風,那就會寒冰凝魄。望舒的前兩任宿主,就是結魄而亡。我無法推測,叔叔到底是完全因為你拒絕他的邀約而整你,還是因為你猜測師祖的事情而警告你,但你确實無論哪一邊都踩到了紅線。依照叔叔的能力,絕對可以通過‘二龍戲珠’改變你的經脈。這一點,我可以保證。一旦經脈徹底逆轉,神仙也救不了。望舒的第二代宿主也曾掙紮過,但從成為宿主到香消玉殒總共不到九個月的時間。”
陵陽安定地看着玉淩的眼睛:“你且一試。”
玉淩點點頭:“好。”
随後兩人前去了另一間房間,相對而坐,對掌相貼。
玉淩将自身真氣推入陵陽體内,試探找尋到那兩道勁氣。尋得之後,利用純靈之體的特性,将這兩份勁氣引導進他體内。再将兩份勁氣糅合,瞬間化解這麼一份力量。繼而又稍顯吃力地引導陵陽體内的真氣,重新将陵陽的經脈給梳理一遍。
期間,隻有兩者深重的呼吸聲和兩者汗水滴落在地的聲音。
半個時辰後,兩者同時收了功。
玉淩抹了一把臉:“幸好叔叔下的這兩道勁氣不重,也輕浮,否則這件事實行起來,還很困難。”
陵陽亦是抹了一把臉:“這次,多謝你了~”
玉淩正色道:“師叔,勸你一句,師祖他們的事情,你少猜測為妙。就連我和玉泱被他們帶着的時候,道法劍術就沒有一樣是教我們的~教我們的全是那些纨绔子弟愛玩兒的東西~若說,他們仍舊像叔叔那樣,這正常。但他們卻與叔叔那樣有着明顯的差距,還這麼做,肯定有他們的理由,以及一些難以去說明的事情。瓊華派,繁盛了幾百年,卻在一夕之間就像是真的登天而去一樣,且這昆侖山的人也像是集體失憶一樣,根本不記得就在幾百年前有這樣一個修仙大派,這其中肯定有些曲折。那兩把劍的力量十分驚人,饒是我,也隻能遠遠地瞄一眼,根本不敢靠近。哪怕這兩把劍根本沒有受到他們的操控,但都像是可以憑空傷人一樣。這裡面肯定也有曲折。我知道,你是想為師父分憂,是想要師父得償所願,且這個事情又關系到師祖,你覺得可以,但不代表真的可以。”
一邊說着,玉淩的手也搭上了陵陽的寸關尺。
細細體察陵陽體内真氣運轉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