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完全可以在這種目不視物的環境下,通過内息向對方傳達,究竟是不是同夥的消息。且這個假扮的肇臨還對我們天墉城的内息是何種模樣非常的熟悉,甚至有可能這個人就是内鬼。如此一來,就達到了控制百裡屠蘇認識的目的。這般,百裡屠蘇不就是被耍得團團轉?既然對方要玩金蟬脫殼,那麼就必然要調虎離山。這被調走的,就是百裡屠蘇。等着那個武功高強的黑衣人把百裡屠蘇引開之後,且不論這百裡屠蘇是否戀戰,都肯定是被牽着鼻子走的。而且,非常明顯,對方的實力是遠高于百裡屠蘇的。如此一來,當百裡屠蘇被引走之後,這個假扮的肇臨就可以在另外一個黑衣人的幫助下,離開現場。離開之後,内鬼上場,把已經遇害的肇臨擡入藏經閣。然後,應當這些個内鬼是跟黑衣人商量好了的。這樣,才應該知道該怎麼去僞造現場。将肇臨移入之後,他們應該暫時沒有去僞造現場。因為此刻,還存在那兩個守衛弟子。他們的時間不夠充裕。等着把肇臨安頓好之後,他們先撤出來。但我想,在這個過程中,他們應該往藏經閣裡面放了你說的那種無色無味的東西,如此來緻使那兩個守衛弟子産生幻覺,或是放大他們的恐怖情緒等,這樣似乎才能滿足他們所描述的,拿着燭台晃了一下,看見一個人倒在地上,還一雙眼睛睜着,然後就瘋跑了。這個時候,無論是在什麼可能下産生了這種恐慌的情緒,即使這兩個守衛弟子身邊站着很多人,他們都是毫無覺察的,隻會一直瘋跑下去。這個時候,之前将肇臨移入的人,再次上場,開始僞造現場。既然想要栽贓百裡屠蘇是殺人兇手,那麼在黑暗中,最可能發生的情況是什麼呢?那當然就是誤殺。而誤殺的話,又要怎麼才能更好的栽贓陷害呢?特别的劍氣!你想,幾乎我們這甲乙兩級的弟子,用的都是五大名家的劍。每一把劍,都有每一把劍的特點。劍氣也是不同的。再看,這大師兄和百裡屠蘇的劍,就更加具有辨識度。雖說那焚寂是看着有那麼一點邪煞,是喜歡冒着黑煙,但這劍氣又怎麼會停留在傷口上徘徊不去呢?但當人雲亦雲的時候,誰又會來考慮這個細節呢?隻會做出最直接的黑白選擇。如此,這個局,是不是就成功了呢?等着百裡屠蘇跟那個武功高強的黑衣人拼了許久,都還不見有什麼起色的時候,這黑衣人的同夥兒再發個信号什麼的,是不是也就暗合了這天墉城北門外的煙霧彈的痕迹了呢?這黑衣人跑了,去追人的百裡屠蘇自然也就回來了。然而,此時人雲亦雲的人太多了,又有人在故意挑弄這種對立的情緒,即使此時百裡屠蘇誠實地道明情況,又有誰會信他?并且,關鍵就在總共就隻有這麼幾個人。若不是這藏經閣的窗台上留有痕迹,那麼百裡屠蘇更是百口莫辯。可即使有,也一樣。因為此時的百裡屠蘇說的肯定是真話,否則若真這肇臨被他殺了,他跑回來幹嘛?吃飽了撐的?回來自首的?這顯然不可能。如此一來,他回來的緣由就僅僅隻是他去追盜劍賊,還跟盜劍賊打了一架,但對方遁了,所以他回來了。但這個時候,說什麼也是白說。在群情激奮之下,将他收押,則是個順理成章的事情。他覺得委屈,他要申述,也是個正常的事情。但此事如此疑點重重,正常一點的,腦子裡沒有裝漿糊的,都應該覺得有問題。但即使覺得有問題,面對衆口铄金的情況,幾乎無法抗衡。此時,芙蕖對百裡屠蘇更加了解,無論是從理性上,還是從感性上,都覺得百裡屠蘇不可能幹這種事,于是把他放走。但這麼一來,是不是就造成了百裡屠蘇在畏罪潛逃的情況?而這芙蕖又是百裡屠蘇的幫兇?這麼一來,這後面冒出來的巫蠱之術是不是也順理成章了呢?那晚的一切,發生得特别快,就像是在故意不給這些人思考的時間一樣。師父他曾說,遇事先要冷靜,再要慢。哪怕被人說成是慢性子,也得慢上半拍。這樣,往往才能在冷靜中求得一抹淨。我差不多算是這麼想的。你呢?”
陵樵緊緊地抿了一下唇,又歎了口氣:“...這...這...我...”
陵耀奇怪地看着陵樵:“你是認同我的觀點,還是不認同我的觀點?又或者你有其他觀點?你這般模樣,是什麼意思?”
陵樵搖了搖頭:“我...我不是...”
撓了撓頭。
眉頭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