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恒後退,拉開自己和刃的距離後,拔腿就跑,這條小路畢竟離萊德先生的家挺近的,不能在這裡發生激戰。
“你還想逃?”陰沉的嗓音如同把鴨子的嘴巴移植到了自己身上。
丹恒抖了一下,跑得更快了。
鑽進一片小樹林,疾行十多裡,丹恒停了下來,警兆突至,丹恒腦袋一歪,黑紅色的長劍擦着耳朵飛過,“砰”的一聲,入木三分,樹身從中間斷開。
“這裡沒有人,終于能知道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了。”
那幫龍師欺負我就算了,你這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人也要欺負我。
被人追着打,還得忍氣吞聲,這算哪門子道理,要不是顧及到這座城鎮的規則……哼。
丹恒嘴角掀起一個弧度,他當時就很奇怪,自己和卡修斯都試過這個男人的鼻息,絕對是死了無疑,但現在卻活蹦亂跳出現在眼前。
一個人的恢複力強悍也是體現在沒死之前。而這個人是在死了之後複生,他難道是豐饒的令使?誰家令使這麼拉,能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小青龍打敗,丹恒否定了這個答案。
還有另外一個疑點,執法隊裡的人自稱這個人是自己的友人,其次,萊德先生說他到廣場的時候,那裡隻有一攤血迹,第二天,刃又和一個女人再咖啡廳約會。
他有同夥,而且這個同夥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并且支持他。
這個同夥估計有操縱他人意識的能力,這一點存疑。自己的來曆并不算秘密,當時從羅浮的碼頭被流放,飛船的一部分人都看見了,隻要有心,執法隊的人不會查不到。
自稱友人的原因是什麼?
潘拉錯的律法中,殺人或重傷他人判處有期徒刑二十年到三年不等。
假設自己一旦進了監獄會對他們的目的造成影響,是因為時間,還是需要化龍妙法?
思考間,丹恒手上的動作卻沒停,兩人已經交手上百招。
劍氣激蕩,紅色弧光劃破空氣,攜帶風雷之勢,點點鮮血星落如雨,每一滴鮮血落在地上就會化作一朵妖豔的彼岸花。
比這劍光更快的是擊雲的鋒芒,青色的槍身仿佛有着劈海斬浪之能,在它面前,一切阻礙盡皆化為虛無。
“砰!”
槍身穿透身體,巨大的慣性将刃釘在遠處的樹上,樹身應聲而斷,丹恒緩緩拔出擊雲,歪着頭注視着刃的身體在時間的作用的下開始修複。
肉芽從傷口出長出,每一分每一秒都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不過幾息的時間,他的傷口便複原了。
果然是豐饒孽物。
刃斜倚在斷了隻剩下一截的樹樁旁,也歪着頭看向丹恒,他沒有說話,眼睛卻訴說着一種期盼,但這種期盼被隐藏在殺意的角落。
丹恒撇了一下嘴角,又是一槍釘在刃的身上。
沒死,但他想要恢複卻需要時間。
這個時間足夠丹恒離開了。
……
距離與刃的第二回合結束已經過去了三天,出乎意料的,丹恒并沒有任何不适,大概是因為比這還血腥的場面他都看到過,自身也都經曆過,所以沒有什麼感觸。
丹恒有時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太冷血了,他人的生命在手中消逝,自己卻沒有反應,照樣吃,照樣喝。
有人在耳邊低語:“龍本來就是冷血動物,難道你還想變熱血小青龍?”
現在還不到悲傷的時候,如今沖過來的是常樂天君阿哈。
丹恒:O.O
誰!
尖銳的笑聲擠進腦海中:“阿哈被不朽的小龍無視了,阿哈真沒面子。”
阿哈?歡愉的星神,常樂天君。
關于星神的資料被從腦海中調出,丹恒呆滞:知道沒面子就快離開,不想成為歡愉的樂子。
“阿哈被拒絕了,阿哈是小龍的朋友啦。”
丹恒:?
“阿哈看上你啦,阿哈是小青龍的伴侶啦,阿哈不會離開熱血小青龍。”
丹恒:深呼吸,不能生氣。
“哈哈哈哈哈哈~小青龍生氣啦,岚的小将軍要來打阿哈啦。”
丹恒:心累jpg.
“不合口味?”見丹恒遲遲未動,萊德先生還以為自己的手藝退步了,已經吸引不了孩子們了。
阿哈:嗚嗚,年老帶一孫的老萊德啊,真可憐,熱血小青龍還不知好歹。
丹恒:這個稱号就過不去了是嗎?
歡愉的星神無處不在,哪裡有樂子,哪裡就有常樂天君,也不知自己有哪一點被阿哈給盯上了,等祂失去了興趣,估計就會自己離開。
打定主意,丹恒不再理會阿哈的聲音。
“沒有,很好吃。”雖然内心裡在吐槽,表面上卻是一本正經回答萊德先生的話。
為了證明,丹恒連忙夾起一個煎蛋塞進嘴裡。考慮到丹恒的習慣,萊德先生給他換了熟悉的筷子,連帶着卡修斯也被迫笨手笨腳地使用筷子。
這幾天,萊德先生變着花樣投喂丹恒和卡修斯,什麼好吃做什麼,什麼有營養做什麼。
萊德先生端詳腮幫子鼓鼓的丹恒,滿意點頭,丹恒的臉上終于長出一點肉了,身材看上去也沒有那麼單薄了,再過一段時間,就能收獲一隻健康的小青龍。
縱使再溫和目光一直盯着别人也會令人不自在,丹恒投出疑惑的視線。
萊德先生把新煎出來的肉放在丹恒的盤裡:“吃多點,長高高。”
他還記得丹恒希望長高的話。
丹恒臉色一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