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在某個目标的實現上找到一個合适的方法,并且有一個正當的理由去實施的時候,他是不是就會執行這個方法?
這是當然的。
宮中來的消息讓魏宇的臉色一下子就繃緊了,他把紙條就地銷毀,吩咐侍衛:“你在這裡守着,如果他回來了,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把他帶到長安。”完全不管計劃的可執行性。
面對整個魏國最尊貴的人之一,侍衛隻能應下。
丹恒是中午出去的,人是第二天早上悄悄回來的。
丹恒出去轉了一圈,甚至根據臂鞴的溫度感應刃所在的方向尋找過去,最終都是一無所獲,隻能失望而返。
昨天臂鞴忽然發燙好像是錯覺,但丹恒确信不是。
面對那等窮兇極惡的人,隻有先下手為強才能避免悲劇的發生。
以後需要提高警惕了。
丹恒打算辭去酒樓的工作了,吃一塹長一智,在知道自己身後有一個麻煩并且那個麻煩還處于自己附近的情況下,遠離是最好的規避風險的手段。
“這就要走了?你來這裡還沒到半個月呢。”陳二驚訝,但還是給丹恒算了工錢,嘴上還是挽留道,“真不打算留了?”
不管是因為丹恒的原因,導緻别人包酒樓掙得的錢,還是看這小孩順眼,陳二都打算問清楚,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計劃好要離開陳縣的。
“遭遇了一點意外,必須離開。”
丹恒拒絕了陳二給的工錢,第一次見面時弄壞的砧闆,還有一個星期前的藥錢,弄不好這十多天的工錢都抵不了,怎麼好意思再拿錢。
“什麼意外?或許我們能幫上忙。”
“被追殺。”
陳二一拱手:“慢走。”小本經營,摻和不了這種生死攸關的大事,塞了一點幹糧進包裡,遞給丹恒。
“不要錢可以,這些必須拿上。”實則在包裡還塞了一點銀子,隻不過藏得深了一點。
丹恒道了謝,帶着墨雪出城。
而在丹恒不知道的地方,一個人被瀑布沖下,順着河流移動,身體随着河水的運動沉沉浮浮,攪碎的心髒在重新生長的過程中因為沒有及時清理導緻一根黑色的樹枝也被包裹在新長的肉芽中。
樹枝從胸口露出一個根部。
刃被河流推到沙灘上,閉着眼睛一動也不動,身體被泡的發白,黑色長發亂糟糟的,有些粘在臉頰上,有些被沙子包裹在沙灘上張牙舞爪。
“叔叔,可以把你手裡的石頭給我嗎?”
刃還是閉着眼睛,一隻纏着繃帶的手卻舉了起來,一枚光滑的白色鵝卵石靜靜躺在他的手心裡。
小孩拿着鵝卵石離開。
在沒有碰到飲月的情況下,刃的理智相對而言是比較平靜的,不會無緣無故就攻擊别人,也不會說一些隻有自己能聽懂,隻有自己還記得的話。
他就像一個失去目标的瘋子,對這世間的一切毫無興趣。
刃追求的或許隻有死亡和讓飲月體驗死的痛苦吧,加入星核獵手隻是完成這些目标的條件而已。
潮水開始上漲,沙灘上的人又被水流卷走,直到經過某一個節點,即使身在冰冷的水中,小臂上的熱度也能清晰感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