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來講,一個人在野外生活,是應該搭一個帳篷或者找一個山洞來躲避風雨的。
丹恒原本也是這樣想的。
但他的計劃被一個冒出來的人打破了,鋒利的暗色長劍似乎無處不在,不管丹恒在幹什麼,隻要心神稍一松懈,長劍就會劃破空氣襲來,它每一次攻擊的目标不是喉嚨就是心髒。
而長劍的主人也會随之出現。
所以說,我真的很讨厭治愈力強盛的敵人,打又打不死,目标又異常堅定,被這種人盯上真的是一場災難。
丹恒暗自腹诽,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長槍一掃,槍尾如流星般劃過,擊中刃手腕上的麻筋,支離劍脫手而出,丹恒腳尖點地欺身而上,刃卻就地一滾,翻身撿起支離,便靜靜站在原地,似乎已經放棄攻擊丹恒了。
刃歪歪頭,說了一句話沒頭沒尾的話。
“我今天來,是代一個人和你打聲招呼。”
“誰?”丹恒翻遍記憶,沒發現自己和眼前的人有過什麼友好的交集,他們竟然還有一個共同認識的人。
“是你認識的人,你應該記得的。”刃敲了敲腦袋,突然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我想一想,她打招呼的方式應該是……”
乍然飄起的紅色彼岸花遮擋了丹恒的視線,潛藏在花瓣中的殺意如影随形,每一片花瓣的經過都會在丹恒身上增添一條傷口。
“這樣!”而刃潛藏在這些花瓣中,高大的身體卻和細小的花瓣融為一體,名為支離的長劍就是毒蛇随時探出的長信。
快速,緻命。
呼,這種打招呼的方式果然不愧是刃認識的人。
好在丹恒從未相信刃會講武德,對他早有警惕,相信母豬會上樹都比相信他講武德的概率更高。
“锵!”
短兵相接,支離劍鎖中要害不成,刃便改變攻勢狠狠下壓,像是要将丹恒從中間劈開成兩半。
丹恒又怎麼會讓他得逞,擊雲橫過架住了支離劍。
刃一招不得,便錯失了先機,很快就被丹恒擊倒在地,身上再次被開了幾道口子,從傷口處流出來的血液倒是和這滿地的彼岸花很相稱。
别看刃的傷勢很嚴重,幾乎快要死去,但丹恒知道,這些傷在其他人身上是屬于要命的傷勢,神仙來了都難治,但當這些傷出現在刃的身上時,他恢複時所需要的不過是一些時間罷了。
拖着這具無法死亡的身體,他會有什麼樣的情緒?
慶幸還是悲哀?
丹恒無法界定,這種事還是他自己最了解吧。
遇到這種人,真是令人苦惱。
丹恒再次感歎。
離開陳縣後,丹恒一路向西,他其實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之所以選擇這個方向不過是那兒的花開得正熱烈。
漫山遍野,山花爛漫,一副充滿生命力的景象。
丹恒對這種昂揚向上的精神十分喜歡,這些山花似乎有自己的目标,一朵長的比一朵高,一朵開的比一朵大,一朵比一朵顔色更鮮豔,蜜蜂倒是不挑剔,不管是大花還是小花,隻要存在花蜜,就是它們心目中的好花。
“咔嚓。”
找好角度,手機對準蜜蜂采蜜的場景,丹恒輕輕按下拍照按鈕,記錄下自己的第一張照片。
照片中,蜜蜂們并不是獨自行動的,或三五成群,或兩兩相伴,觸角相接,交頭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