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異世界的夏油傑,五條悟還是特地關注了下警察這個行業。
咒術界也是有和警察方合作的,也有部分警察知道咒術界的存在,方便遇到些非人案件找到他們。
不過五條悟一般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這一群體上,他其實對不在意的存在向來不會分出多少心思。
【我宣誓,擁護國家憲法和法律,遵守命令,優先履行警察職務,不因任何事件而恐懼,不為任何人所憎惡,以自己之良知,履行警察的職務,不偏不倚,公平公正。】
這是每個霓虹警察都會在在櫻花下立的誓言,他相信,在說出這句話時,大部分人都是真心實意的。
而夏油傑更是,他隻會更加嚴格的遵守,一舉一動都會是最盡職認真的警察。
在咒術界,立下的誓言更像是一種詛咒,從靈魂蔓延纏繞,種下因得到果,隻有兩條違背和遵守的道路可走。
至少這個夏油傑所表現出來的,确實是一位正直優秀的警察。
但是一名警察,是要以公衆的利益為前提,保護每一位群衆。
而剛才夏油傑的行為,可不是一個合格的警察該做的事。
五條悟不想看到第二個為了理想大義瘋魔的夏油傑,如果是真的,那麼他考慮的一切都要推翻重新來過。
理想主義者是可拍的,不顧一切的,這一點五條悟已經充分認識到,吃一塹長一智,他不會再犯同樣的錯,不會在
——看不到對方的掙紮和痛苦,他會做到及時止損。
“……我知道[窗]的存在,”千鳥沉默幾秒,沉聲回答,“他不會死,我的行為也沒有觸碰任何法律。”
完全沒有正面回答呢,五條悟盯着面前這個人沒有說話。
千鳥低垂着眸,看不清他的情緒變化。
下一秒,他聽到了五條悟的聲音:“好啊,你去見傑吧。”
千鳥有些驚訝,他擡起眼去看五條悟,就看見他嘴角勾着笑,手上戳着已經面目全非的芭菲。
“傑要做什麼都沒關系,”五條悟聲音随意,卻藏着絕對的自信,“因為我會在旁邊看着,無論是什麼樣的結果,作為最強都可以兜底。”
他說的無比自然,這是由自身的強大才能夠說出的話,而五條悟确實是有這樣的資本。
人類的最強,是唯一站在世界頂端的人。
如果說少年時他隻能無力地掐着掌心不可置信得愣在原地,那麼現在的他絕對會向前邁開腳步,用什麼樣的方式都好,做一切自己能做的事。
千鳥輕輕笑了,他實在是覺得,面前的五條悟真是……天真到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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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說到做到,吃完點的一桌甜品後,拉着他坐上了伊地知的車。
伊地知也是五條悟的學弟,當然也認識夏油傑這個人,但在看到千鳥時,卻意外的沒有多少反應。
是五條悟做了什麼準備吧,千鳥意識到,不管是那群學生們,還是被安撫住的夜蛾正道,又或者是現在還沒有任何聲音的咒術界。
異世界夏油傑這樣的存在,似乎并沒有在這個世界揭起什麼風浪,不,不如說是五條悟站在前面,遮擋住了所有風雨。
這種被完全保護着的感覺讓千鳥心弦微動,不過比起當被保護者,他還是比較喜歡站在最前方。
五條悟沒有說過他做了什麼,所以千鳥也沒有說話,隻是猶豫下,還是開口說:“介意為我講述下你們的過去嗎?”
哪怕他和夏油傑是同一個人,但不同的經曆磨砺出來的也是不同的人。
五條悟跷着腿,聽見千鳥的話沉默幾秒,随後用最簡單的話概括:
“我和傑在高專的時候接到了個任務,在這次任務中我們所要保護的人死掉了,死掉的是個比我還小一些的普通人。
那年的夏天太熱,傑又喜歡胡思亂想,在失去我們的學弟,以及又一次任務裡見到咒術師孩子被虐待,在屠殺了一個村子後叛逃了。”
聽得出五條悟像是在被任務書一樣概括了他們三年的青春,仿佛這是其他人的故事一樣。
說完後,五條悟轉頭看着千鳥,顯然是讓他也說說自己的世界。
千鳥慢條斯理整理着自己的頭發,散落的黑發稍微遮擋住他的臉龐,似乎是想要遮掩什麼。
他的耳垂很好看,卻沒有像這個世界一樣戴着耳釘,隐隐約約藏在頭發下。
“我的故事或許會很長,”他沒有像他一貫表現出來的直白,隻是聲音很輕的重複,“因為很長,所以還是找個更好的時間講吧。”
五條悟也沒說什麼,隻是聳聳肩,反正自己早晚都會知道的。
“你應該知道的吧,普通人就是組成咒靈負面情緒的來源,”五條悟聲音冷淡,“而你現在身上的負面情緒可不少啊。”
千鳥一頓,他當然知道這一點,也有在努力地克制,但……情緒本就是不可控的存在。
“……我知道了。”他隻是輕聲回應道,就算很困難,他也要克制住才行。
五條悟看得出旁邊坐着的人心情不算好,而千鳥根本也還不清楚五條悟六眼的真正強大。
所以,在黑發的遮擋下,那一直溫潤有禮的青年沒再遮掩臉上的疲倦,那低垂着的雙眸落在半空,無力又倦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