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員不再多說,他走上前把萩原研二身上的儀器一一取下來,随後示意對方下來。
萩原研二撐着台面半坐起來,突然頓了頓,看向面無表情看着他動作的研究員:“給件衣服?”
研究員很快拿了件實驗室白大褂給他,萩原研二歎了口氣,簡單地扣上扣子:“那你可以告訴我你的代号嗎?看起來我們以後會經常見面。”
萩原研二歪了下頭:“除開那個琴酒,你是也是我的監護人吧?”
“拉弗格。”
研究員如此回答,用手指推了一下眼鏡:“你說的沒錯。”
“唔……看來我們組織所有人都有一個酒名代号?”
“你以後就會知道。”
拉弗格按下了門邊的一個按鈕,金屬質感的房門緩緩打開。
萩原研二看着這一幕,眨了下眼。
這個組織的科技水平,讓他有種自己不是在日本的感覺。
但這裡的人,不管是帶着他的拉弗格還是一路走來遇見的其他人,都熟練地說着日語。
萩原研二甚至注意到,其中大部分人都有着日本人才有的一些小習慣。
“這幾天你先留在這裡,我會安排人幫你進行複健訓練。”
拉弗格把萩原研二帶到一個房間裡之後,說完這句話就關門離開。
萩原研二走到門前,握着門把手向下,很輕易地打開了房門。
看起來他的“監護人”沒有限制他活動的意思。
萩原研二沒有走出去,而是轉身在這個房間裡逛了逛。
這個房間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人生活的地方,沒有實驗台、沒有醫學儀器,雖然隻有一室一廳,但空間比一般的房子大很多。
萩原研二粗略估計眼前這個客廳比他和小陣平租的房子還大。
再想到剛才那位拉弗格帶他從實驗室走到這裡至少花了好幾分鐘。
萩原研二:哇哦。
在日本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擁有這麼大的基地……這再一次刷新了他對這個組織的認知。
萩原研二先從卧室的衣櫃裡重新找了衣服換上。
他站在衛生間裡的鏡子前,第一次全面認真地觀察這具身體。
身形瘦削的半長發青年穿着白色的襯衣站在鏡子前,皮膚因為常年不見天日帶着一種病态的蒼白,手腕上青色的血管痕迹分明。
萩原研二的視線落在鏡子裡的人臉上,紫色的眼睛眨了一下。
是巧合嗎?雖然容貌完全不同。
萩原研二撩起左臂上的衣袖,在手臂上看見一些細小的針眼。
他用手指按了按,沒有什麼感覺,萩原研二想了想,用力掐了一下手臂上單薄的皮膚。
嗯……有感覺但不多,最多像是被人輕輕捏了一下。
萩原研二松開手指,被他掐了一下的地方已經泛起紅色,微微腫了起來。
萩原研二沉默一瞬。
-
萩原研二在客廳裡等了一會兒,中途從書架上随手拿了本書翻了翻。
他的兩位監護人都沒給他手機,不知道是怕手機輻射對身體有影響還是有其他方面的擔心。
比如怕他直接報警:)
他沒等多久,一個同樣穿着白大褂的陌生男人敲門走了進來。
“柑曼怡大人,我是您的康複治療師。”
萩原研二注意到對方态度裡的謹慎,和拉弗格完全不同。
“嗯。”
他随意地問對方:“你叫什麼?”
男人連忙說:“我叫幸尾賢治,柑曼怡大人。”
萩原研二挑了下眉。
“幸尾啊……”
萩原研二放下書站起來,笑眯眯地說:“那我們就開始吧,我也想早點适應現在的身體。”
“是!”
幸尾賢治擡頭看了一眼房間裡的挂鐘:“我們今天先做一個小時的基礎複健吧,柑曼怡大人。”
萩原研二掃了一眼時間。
淩晨兩點五十。
-
萩原研二睜開眼,坐了起來,第一時間去拿手機。
淩晨六點零一分。
萩原研二放下手機,若有所思。
嗯,先姑且認為那是夢吧。
他記得自己在夢裡跟着那個幸尾做了一個小時的複健訓練,對方離開後差不多到了淩晨四點。
思及前一天在琴酒的車上,他迷迷糊糊失去意識前也聽見在前面開車的伏特加和琴酒說着什麼“四個小時”,萩原研二這一次盯着牆上的時鐘走向了淩晨四點。
到四點整的時候,萩原研二感覺身體突然湧上一股困意。
和昨天晚上一樣,這股困意來得十分突然,就像是身體被按下了關機鍵,強制被休眠。
萩原研二嘗試抵抗這種感覺,沒撐過幾分鐘還是睡了過去。
等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
萩原研二打了個哈欠。
起太早了,而且昨天晚上夢裡的經曆記得太清晰,他有種睡了又好像沒睡的感覺。
說起來,他記得昨天早上也是六點左右就醒了?
萩原研二的思緒一閃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