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都醒了,他也不準備再睡下去,簡單洗漱之後擡頭看了一眼時間。
“hagi。”
松田陣平拉開房門,揉了把頭發:“你醒了啊。”
他打了個哈欠:“怎麼樣?昨天晚上有做噩夢嗎?”
萩原研二陷入沉思。
“唔,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個噩夢?”
松田陣平:“哈?”
萩原研二語氣輕快地說:“總的來說是一個很神奇的夢。我夢見我變成了實驗體。”
松田陣平擡手捂嘴的動作停在半空:“什麼實驗體?”
他眸中因為剛醒來帶着的細微朦胧漸漸褪去,靛青色的眼睛沉靜下來,透出些許銳利的冷光。
萩原研二一邊把人推去洗漱,一邊在他背後說:“前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你還記得吧。”
“嗯。”
松田陣平由着他的動作,思考着昨天萩原研二說的那個夢:“你是說你變成一個犯罪組織的成員,跟着他們出任務的那個夢?”
“是啊。和我今天做的那個夢,是連在一起的哦。”
萩原研二說:“很不可思議對吧。”
“……”
松田陣平洗了把臉,已經完全清醒過來。
他皺眉看向萩原研二:“講清楚點。”
松田陣平的直覺告訴他有什麼東西不太對勁。
先不說之前萩原研二平白無故做了半個多月沒有記憶的噩夢,現在突然又開始做這種奇怪的、連續在一起的夢。
而且這兩天為什麼突然把夢裡的事情記得這麼清楚?
實驗體這種東西……
“先出門吧。”
萩原研二示意了一下時間:“今天還有早課。”
路上,萩原研二組織了一下語言,把昨天晚上的經過告訴了松田陣平。
嗯,如果這個夢再繼續做下去,他覺得自己都可以寫一本小說了。
期間松田陣平默不作聲地聽着,漸漸皺起的眉心表達出主人并不平靜的心情。
兩個人下了電車,從車站走出去。
這裡離學校還有一段距離,他們走在街道上,松田陣平聽完之後開口:“那個研究員,幸尾……幸尾賢治?你查過了嗎?”
萩原研二點頭:“早上用手機檢索了一遍。重名的人有幾個,雖然沒有照片,但我估計不是那個人。”
“那個人在組織的地位雖然不高,但既然在那種進行非法實驗的基地裡工作,那個組織應該會清除對方在社會上的痕迹吧。”
萩原研二在夢裡聽見對方名字的時候就産生了調查的想法。
醒來之後他就用手機搜索了一下,也不是很意外沒有找到符合的人選。
這種情況有兩種可能性,一種可能是他想多了,那單純隻是一個夢。
第二種,那個組織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覺得兩種可能性都占一點吧。
“喂,hagi。”
松田陣平拍了拍萩原研二的肩膀,打斷了他的思考。
萩原研二為松田陣平語氣中的嚴肅驚訝了一下,轉頭發現卷發青年的視線正停在街道邊店鋪裡擺着的一台電視機上。
打開的電視機播放着今天的新聞。
新聞裡,記者站在一處拉起警戒線的公寓外,神色嚴肅地報道昨天發生的案件,提醒市民小心逃亡在外的兇手。
“昨天下午,警方接到報案,吉野社長及其夫人被發現于家中身亡。經過調查後,警方判定死亡時間預計在昨天淩晨左右,系持槍匪徒入室搶劫……根據現場留下來的痕迹,警方初步判斷犯人有兩名,均持有非法槍支,請市民們外出時小心,深夜勿在外逗留。”
萩原研二看見那條熟悉的街道和熟悉的公寓門,瞳孔微微一縮。
“這不會是你說的那個吉野吧?”
松田陣平看着那個報道,搭在萩原研二肩膀上的手不自覺用力了幾分。
萩原研二沒有說話。
但松田陣平感覺到手底下他的身體僵硬在了原地,而這也告訴了他,他的猜測是對的。
松田陣平:……
他語氣古怪,又透着不可置信和震驚:“認真的?!”
啊?!
萩原研二抿了抿唇,和松田陣平對視一眼。
瞬息後,兩個人蹲在了電視機前。
電視機裡,記者在詳細介紹着死者被發現的過程,雖然沒能被允許進入案發現場,記者也得到了很多案件信息。
“報案人是吉野會社的社長助理,因為發現社長昨天早上沒有去公司上班,助理在嘗試打電話給吉野社長以及吉野夫人卻沒能打通後,于當天下午前往社長公寓裡尋找對方。”
“因為住在同一公寓的居民表示前一天曾看見吉野社長夫婦兩人回到公寓,在多次敲門都沒有得到回應後,助理用備用鑰匙打開門,才發現已經死亡多時的吉野夫婦。”
松田陣平低頭擺弄了一下手機,搜到了吉野社長的照片:“hagi,你看看。”
萩原研二掃了一眼,立刻認了出來:“是他。”
兩個人面面相觑了一會兒,松田陣平沉聲說:“我們去現場看看?”
萩原研二搖了下頭,他神色嚴肅起來:“别去。”
如果這個吉野真的是他前天晚上見到的那個人,如果那個組織真的存在……已經在這兩天隐約窺見這個組織的勢力,萩原研二拉住了松田陣平,又鄭重地搖了搖頭:“我們先去上課。”
他們兩個蹲在電視機前的時間有點長,已經引起了路人的注意。
這裡可不是适合說這些的地方。
松田陣平掃了一眼周圍,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