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樂知的面容豔紅似嬌花綻放,赤luoluo的盛開在望汐眼前。望汐聽着她的話,看着她的羞澀,眼眸裡閃過一絲詫異。
沈樂知以前不會露出這樣的神情,她僞裝得乖巧,望汐伸手觸碰她,她會更加乖巧的倚在望汐掌心,露出依戀的神情。
不是此刻這般,像是被望汐欺負了一樣,雙唇咬得嫣紅,小聲乞求着望汐“不要再摸她”。
這話被說得如此暧昧,哪怕望汐從未有那樣的意思,也無法聽錯沈樂知此時的語氣。
對方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望汐平靜的目光泛起漣漪,她與沈樂知對視,那雙眼眸裡含羞帶怒,一邊羞于望汐的動作,一邊又嗔怪望汐的所為。
望汐猛的收回了落在沈樂知心口的指尖,不可置信的阖上了眼。
手指僵硬的落下,指尖好似被染上了火,燙得望汐心悸。
難道沈樂知對她是那種情感?
不。
望汐又條然睜開雙眼,眼中的冷意更甚。
沈樂知怎麼會愛她。
她教養沈樂知這麼多年,經曆了沈樂知的背叛,經曆了對方的一劍穿心,沈樂知是一個心比霜更冷的絕情人。
對方哪來的愛,哪來的情。
望汐想到這裡,再度貼近,手指捏住了沈樂知下颚,迫使人擡頭看她。
她有些失控了,盯着沈樂知這副嬌豔的模樣,心裡的恨意與嘲諷翻湧不停。
是因為最近她的行為有些怪異,沈樂知便用了其他方式僞裝嗎?
僞裝成對她有愛意?
作為徒兒對師尊有了愛意,真是大膽的一步棋。
若不是望汐已經經曆了一切,在得知沈樂知對她生出愛意時,怕是又自責又惶恐。
她定然舍不得斬斷與沈樂知的聯系,她會苦口婆心的教導沈樂知,又無法忍耐的縱容沈樂知。
望汐将沈樂知當作了自己的骨肉,但并非親生,在望汐眼中或許沒有那麼多血緣的禁锢。
到最後,望汐或許不會愛上沈樂知,卻會被對方一步一步打破親密的底線。
沈樂知會玩弄了她,再殺死她。
望汐想到這裡,越發的無法控制自己,快要失控的神經已經崩到了臨界點,掐着沈樂知下颚的手指慢慢加重着力道。
不如就此捏碎了眼前之人。
她眯着雙眸,心中已然升起這樣的想法。
“疼……師尊。”疼痛感讓沈樂知掙紮起來,她看到了望汐眼裡的火熱,但她甩不開望汐的手,手指無力的攀附到望汐的手臂,試圖讓望汐冷靜,放開她。
而她掙紮的動作與聲音也确實拉住了望汐的理智,遲疑片刻,便松手将人放開。
被放開後沈樂知低下頭去咳嗽,狼狽得連連後退,主動與望汐拉開了距離。
揉着自己發麻的下巴,輕輕碰一下便有痛感傳來,應該是留下淤青了。
沈樂知知道這對師徒是情人關系,兩人獨處時望汐難免會有點情不自禁吧,或許還喜歡玩點疼痛文學。
之前她隻是對此驚奇,畢竟有點好奇望汐那樣的人愛人是一種什麼表現。
但此刻沈樂知卻是真的有些厭惡了。
倒不是厭惡望汐,也不是厭惡兩人這樣的親密關系。
隻是她畢竟對望汐沒有那種愛戀,對方的親密會讓她慌亂,讓她感到冒犯。
而被強迫之時,連反抗都無法做到,這讓沈樂知最無法接受。
對望汐仙風道骨,霁月光風的濾鏡都碎掉了。
望汐真是太兇了。
沈樂知退到一旁去,離望汐很遠,也不再保持禮數,低着腦袋一言不發,卻全身都表現着抗拒。
望汐見她如此,眼眸幽冷,心中嘲諷。
“今日便到此,明日到我洞府來修煉。”望汐留下一句話,也不再管沈樂知如何,轉身禦劍離開。
身周的寒冷随着望汐的離去剝離,沈樂知終于緩了口氣,頹然的進屋坐到了木桌前。
“好讨厭啊。”沈樂知整個人都頹了下去,手指撥弄着桌上哭魂縷的嫩芽,心口沉甸甸的。
這個世界好讨厭啊。
已經不是第一次,她面臨這樣不能反抗,任人宰割的境況了。
沈樂知先前還可憐望汐,她自己才更可憐吧。
不過沈樂知不是一個喜歡自哀自怨的人,本來早晨的時間是用來鍛煉身體的,現在望汐教導完了,便是該去藥草峰取靈泉水,下地幹活的時候了。
經過了早上這一出,本來對修煉隻是有興趣的沈樂知決定要認真的學,她實在厭惡那樣被人掐住了命脈,連半點掙紮都做不到的自己。
這裡修煉功法雖然大多都是以師徒的模式傳遞,但也有基礎的功法書,更有門内定期的長老講解課。
一是方便一些外門的弟子學習,二是宗門内大多數弟子都不怎麼交流,這樣的課主要是讓各個山峰派别之間能稍微熟悉下人。
免得下山去曆練了,撞見了自家人都不認識。
沈樂知在藏書閣抄寫了一份心法口訣,反正趕路也挺無聊的,她邊走邊看,邊走邊背。口訣也不多,到了後山的田地時幾乎已經記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