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魂縷又開始哭個不停,它的哭聲尖銳又難聽,哭聲本就是它的武器,隻是嫩芽還小,沒什麼殺傷力。
沈樂知因為自己兩天沒來澆水而愧疚,忍了再忍,最後在哭魂縷越來越刺耳的哭聲下終于無法忍耐,一把将裝滿靈泉水的葫蘆瓶重重拍在木桌上。
吓得哭魂縷當場打了個哭嗝。
“主,主人……”哭魂縷聲音都小了,這回是真的委屈巴巴。
不過沈樂知也隻是想讓它停下哭泣,那聲音實在太讓人受不了。倒不是真的要對哭魂縷發脾氣,畢竟哭魂縷看上去是真的很不好。
新長出的嫩芽垂落了下去,葉尖泛起了一些枯黃的紋路,莖稈上還出現了一條條裂痕。
隻是短短兩天時間,哭魂縷卻像是又枯萎了一般,若不是它還在裝腔作勢的與沈樂知演戲,沈樂知看到它第一眼就得心急。
沈樂知行為上做出嫌棄的神情,但心裡很是擔憂,淋上靈泉水,想詢問哭魂縷的狀況。
“沒用的主人。”可哭魂縷卻低下聲音這樣說。
“怎的沒用?”沈樂知一口氣提到了胸腔,坐到凳子上詢問。
“我已經枯萎了,根莖已經壞掉了。”哭魂縷擺了擺自己脆弱的嫩芽,語氣平靜的為沈樂知解答,“我需要上次你救我時釋放的靈氣,與花姨姨一樣的靈,靈泉水其實對我一直都沒有作用。”
但哭魂縷根本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靈氣,沈樂知也不明白她上次釋放了什麼,那時她捧着哭魂縷到了藥草峰,澆上靈泉水後哭魂縷便活了過來。
在沈樂知的視角裡,除了為哭魂縷澆水,她什麼都沒再做過。
看着眼前哭魂縷萎靡的垂下枝幹,沈樂知焦急不已,“我帶你去藥草峰,藥草峰的師兄師姐肯定有辦法!”
她說完便行動,不過還惦記着地裡的靈植兩日沒澆水,于是先去了一趟田地裡。
幸好地裡的靈植沒什麼問題,沈樂知澆完水簡單的查看了下就抱着哭魂縷的花盆往藥草峰趕。
以往她這樣不停的跑早就累得不行,不想今日已經跑了這麼多路,卻未曾感覺到一絲疲憊。
雙腿輕盈得好似踩在雲端,軟綿綿的,幾乎用不上什麼力氣便能前行。
沈樂知覺得神奇極了,先前從望汐那裡回來因為太過焦急還未曾察覺,此時便是感受清晰。
眼睛也比以前看得更為清楚,雙耳、感官也更是敏銳。
怪不得那些故事裡人人都想修仙呢。
沈樂知跑到了藥草峰山腳的密林,這條路她每日走過許多遍,要穿過密林到上山的路。
林中偶爾會有小型的動物,或者說是靈獸,大多都是溫和無害的,并且戰鬥力很弱,沈樂知并不打擾也不懼怕。
但今日,踩進密林深處,沈樂知便敏銳的嗅到了一絲血腥味。
心中隐隐升起不安,猶豫了一會,沈樂知還是根據以往的情報選擇了朝前走去。
或許是一些動物發生了打鬥,造成了受傷或死亡留下的血腥味。這是自然法則中十分正常的現象。
沈樂知一邊朝前走一邊如此安慰自己。
直到她看到了一具屍體。
是一隻類似兔子的屍體,沈樂知之前見過這種靈獸,腦袋長得很像兔子,但身長将近一米,兔耳朵上長着奇怪的鱗片,看上去十分兇狠詭異。
沈樂知遇到過幾次,都是小心的避開。不過據她幾次觀察,這種靈獸好像是食草的,并不對肉食感興趣。
但此刻它的屍體就在沈樂知眼前,腦袋被咬掉了一半,四肢畸形的擺在地面,下腹也被破開了一個大口子,鮮血已經凝固在草地上,看樣子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
這也是沈樂知懼怕的原因。
若是單純的動物捕食,不會隻咬掉獵物一半的頭顱後将屍體置于原地不再啃食。
沈樂知是怕那東西在守株待兔。
她抱緊了哭魂縷,小心翼翼的朝旁邊走,想要繞過這片地區,從另一邊的遠路繞上藥草峰。
但正如她所想,明晃晃的陷阱背後,必然有着蹊跷。
沈樂知在後退的同時聽到了一聲極度輕微的腳踩枯葉的聲響,本來一開始她還未反應過來,但随即撲面而來的勁風讓沈樂知瞬間清醒。
幾乎完全是本能的反應,危險逼迫到身前的感知。
沈樂知抱緊哭魂縷猛然後退數步,人還未站定,眼前便陡然出現一頭兩米高大,酷似狼狗,卻又長着老虎斑紋,鋒利獠牙的黑毛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