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桐“哧哧”笑道:“那也不是我。這事有什麼吃虧不吃虧的?你伺候我伺候得舒服,我就愛你伺候。”
“我的榮幸。”簡疏文把頭低了下去,吻上了時桐的唇。
時桐心安理得地将手臂環上簡疏文的脖子。
車内,荷爾蒙的氣息拉滿。
時桐閉着眼,時不時發出哼唧聲,他是被進入的一方,也是享受服務的一方。
金輝小區16棟14層,14-3。
簡疏文的家是兩室兩廳,北歐風格的裝修,灰色主調,很配他律師的職業。
時桐坐在沙發上,簡疏文半跪在他跟前,小心翼翼地用棉簽幫他處理嘴唇上破皮出血的地方。
“快入秋了,北方天氣幹燥,嘴唇容易破,得用點潤唇膏。”簡疏文道。
時桐依舊老神在在,享受着簡疏文的服務。
“有點餓了。”時桐道。
“附近有家粵菜館,挺正宗的,我打電話叫他們送餐到家,我知道北方菜不合你口味。”簡疏文馬上說。
“簡律變臉變得倒快。”時桐似笑非笑地說,“在事務所的時候還在質問我想幹什麼,恨不得把我趕出去;打了一炮,就變得這麼溫柔體貼了?”
“照顧你嘴唇破了嘛,現在還在流血。”簡疏文随口一答。
“我知道你怕我。你知道我是什麼手段,如果不是我脅迫你,你會跟我睡?”時桐閉着眼說,語氣平淡。
簡疏文拿着棉簽的手一頓,心裡某個地方一酸。
簡疏文想說哪有誰脅迫誰?但他知道說了時桐也不會信。
“在事務所的時候我看到你,的确有些緊張,我擔心你又來跟我提之前你提過的那些事情,你知道的,我有我的做人原則和職業道德,你讓我去做的那些事,我死也不會做。”簡疏文認真說。
“原則是什麼,能吃還是能用?”時桐不解。
“不能吃也不能用,但那是我要遵守的東西。”
時桐微微一笑,倒是很快就接受,“行吧。簡大律師伸張正義,扶助弱小,你現在網上名聲多好啊,壞名聲的事情,你不會做。所以以後我都不來找你做事了,以後我找你,純為欲望,怎麼樣?”
“純為欲望”這四個字讓簡疏文心裡很不是滋味,卻又無力反駁。時桐是什麼人?别想在他身上要太多東西,尤其感情。
“這樣最好。”簡疏文硬邦邦地說。
次日早晨,疏文律師事務所。
跟别的大律所不同,疏文律師事務所是個人律師事務所,員工很少,基本都圍繞着簡疏文工作。
助理陳非給簡疏文遞上一個檔案袋。
“法律援助?”簡疏文問。
“嗯。”陳非惜字如金。
“上城區法律援助中心指派的?”
“不。”
“那是哪裡的?”
“上城區監獄。”
把陳非的話連起來得到的信息就是:上城區監獄法律援助工作站向簡疏文指派了一樁法律援助任務。
簡疏文無奈道:“陳非,下次說話可以一次性說長點,多說一個字我不會扣你工資。”
監獄裡有法律援助工作站,監獄服刑人員可以通過工作站尋求法律援助,由工作站來為服刑人員指派律師,被指派的律師無正當理由不可以拒絕。這次指派到的律師是簡疏文。
簡疏文打開檔案袋,看案件資料。
“張凡生,去年12月底入獄,罪名敲詐勒索。”簡疏文念道,“刑事案件?”
簡疏文打得最多的是勞動糾紛案,這次來了個刑事案件。
“理論上說是刑事案件,但當事人堅稱是勞動糾紛。”陳非還是聽話的,這次的句子終于長一點了。
簡疏文把資料看完。
“跟當事人見一見吧。”簡疏文對陳非說。
律師在接受法律援助機構的指派任務後,必須在三日内與受援人進行首次約見,首次約見的任務主要是了解案件基本情況和受援人的訴求、簽訂委托代理協議和委托書等。張凡生目前人在監獄,故簡疏文與張凡生的首次約見地點就在監獄。
簡疏文在上城區監獄見到了張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