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前方的林子川猛的停下腳步,簡疏文吓得一哆嗦。簡疏文轉頭一看發現商場的公共洗手間就在自己右手邊,趕緊一溜煙往男廁所裡鑽。
進了男廁所的簡疏文額上還在冒汗,就在他驚魂未甫時,突然他身旁的一個隔間門開了,從裡面冷不丁伸出一隻手,把簡疏文往隔間裡拉。
簡疏文吓了一大跳,腦子裡隻有一句話:我靠我隻是個律師為什麼要給我安排這麼刺激的劇本?
那隻手把簡疏文拉進隔間後,就從裡面把門給鎖了。簡疏文定眼一看,拉他的人竟然是時桐。
今天時桐穿着黑色的風衣,風衣上還系着腰帶,看上去很港。
簡疏文驚喜道:“時桐,原來你在這……”
然而此刻的時桐表情陰冷,全身散發着寒氣,那雙名品似的眼睛不再像小鹿,而是變成了一雙駭人的刀,他眼神兇戾,像是下一秒就能殺人。
下一秒,時桐突然爆發,他把簡疏文頂在門上,一隻手抽出自己風衣上的腰帶,用腰帶在簡疏文脖子上繞了幾圈,驟然拉緊,整個過程一氣呵成,像是受過專門訓練的殺手。
腰帶勒得簡疏文喘不過氣來。簡疏文滿臉通紅,窒息的感覺太恐怖了,簡疏文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死了。
就在簡疏文覺得自己快要升天的那一刻,時桐突然松手。
簡疏文拼命咳嗽,覺得自己仿佛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重新呼吸的感覺真好。
時桐冷冷地看着簡疏文,質問:“那個警察也在外面。說!你是不是跟他一起的?跟他一起來害我!”
簡疏文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時桐多疑,他發現自己和林子川同時出現在飛宏購物中心,自然會懷疑自己和林子川私下裡有聯系,想要對他不利。
簡疏文搖搖頭,道:“沒有,我跟他是偶然碰上的,我來這裡換表帶,然後就遇上他了。”
簡疏文把自己戴着手表的那隻手擡起來給時桐看,“不信你看,這是我新換的表帶。”
時桐仔細檢查簡疏文的手表,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你不用懷疑我,我不會害你。”簡疏文說。
時桐打量了簡疏文一會,問:“你憑什麼這麼說?”
簡疏文心裡想說的是:因為我喜歡你啊。
但簡疏文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因為他知道,跟時桐說喜歡,時桐不會感動,反而會懷疑你他媽是不是有什麼别的目的?是不是想放長線釣大魚?是不是想讓我放松警惕然後插.我一刀?
時桐今時今日的一切是用命打下來的,他用盡手段讓手下那些人怕他,隻有他們怕了他,怕到見到他都戰戰兢兢,才會真正服他。所以對時桐來說,怕他的人比愛他的人可靠。
正是想到這一節,簡疏文說道:“我有自知之明,現在是你拿捏着我的性命,你想要我的命,那是分分鐘的事。我這麼惜命的人,不會做自尋死路的事。”
時桐沉默了幾秒,他的眼中仿佛閃過一絲失望,但那情緒一閃而過,很快就消失不見。
“你心裡有數就好。”時桐淡淡地說。
時桐和簡疏文走出洗手間時,林子川在外面等着他們。
林子川看了看時桐,又看了看簡疏文。
“簡律師,不會跟蹤就别跟蹤了,早在一樓你靠近我的時候我就發現你了。”林子川對簡疏文說。
簡疏文哈哈笑道:“術業有專攻嘛,我在這方面确實不太擅長。”
林子川又對時桐說:“倒是你,有點東西,兩下子不見了蹤影,不知道什麼時候躲進了廁所裡。”
時桐根本不接林子川的話,隻是似笑非笑地盯着林子川看,眼神冷冽。
“先走了,下次見,”林子川雙手插兜,轉身離開。
簡疏文開車回家,時桐照舊坐在副駕駛座,兩人一路沉默。
簡疏文的思緒不知不覺飄回了他第一次見時桐的時候,那是在半年前。
半年前,金烏珠寶行。
金烏珠寶行的總經理譚瑾熱情地跟簡疏文握手,簡疏文剛剛幫他們打赢了一樁珠寶設計侵權的官司。
“我就說跟簡律師合作最愉快!兩年前你還在答誠的時候,别人抄襲我們的珠寶設計,是你幫我們打赢了官司;現在又有人抄襲我們,盡管你已經離開答誠了,但我第一個想到的還是你!”譚瑾歡喜地說。
“譚總信任我,是我的榮幸。”簡疏文禮貌回答。
“合作了兩次,咱們也熟了。我想聘請簡律師做我們金烏珠寶行的法務總監,不知道簡律師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譚瑾看起來很喜歡簡疏文,他向簡疏文抛出了橄榄枝。
“比起在公司任職,我還是更喜歡自己單幹。”簡疏文婉拒了譚瑾的邀請。
從金烏珠寶行出來,簡疏文走向附近的一個露天停車場,準備開車回家。這個時候太陽快下山了,停車場裡沒有人。
簡疏文找到自己的車,他發現自己的車旁邊停了一輛黑色的加長版轎車。
起初簡疏文沒有太在意這輛黑色加長轎車,直到轎車的門突然打開,裡面出來兩個黑衣服的彪形大漢,兩個大漢拽住簡疏文把他往黑色轎車裡拉。
“你們幹什麼?”簡疏文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