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天公司涉嫌當衆羞辱、洩漏隐私、惡意引導輿論,導緻左雯遭受網絡暴力,情節嚴重,侵犯他人名譽權、隐私權罪名成立,其買營銷号的行為,還涉嫌尋釁滋事、擾亂公共秩序。
這場官司,以簡疏文方勝訴告終。
簡疏文提出的5000萬名譽權侵權賠償金額過高,法院根據實際情況,減成了500萬。
但簡疏文的目的達到了,他通過一場直播,讓人們開始讨論企業的社會責任。
關懷懷孕員工、保護員工隐私權和名譽權,這既是《勞動法》給員工的保障,也是企業應該承擔的社會責任。隻是這兩年來,資本似乎成功地把一些矛盾轉移到了性别問題上。
社會上不同的聲音一直存在,這場官司過後,仍有人質疑左雯跳樓是否會加劇女性就業問題。
但質疑不質疑的,當事人左雯都不知道,因為她還沒醒。
左雯至今還躺在醫院裡昏迷,從始至終所有輿論都是這個昏迷的女人在承受,所有刀口都是向着這個昏迷的女人的。
而讓左雯懷孕的那個男人,始終沒有出現。
這個世界很奇怪,一邊宣傳女性本弱,可真當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卻總把女人放在輿論的風口浪尖,讓這群“弱者”去承擔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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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京城傑出青年頒獎晚會在紅星大廈舉行,簡疏文出席,他是今晚的獲獎者之一。
簡疏文是青年律師中的佼佼者,最近左雯的案子又讓他賺足了關注度,所以這場晚會上,簡疏文風頭最盛。
許多人都來跟簡疏文搭話,簡疏文大大方方,毫不怯場。
衛知禮拿着一杯酒走到簡疏文身邊,自作主張地跟簡疏文碰了碰杯。
“恭喜啊。”衛知禮說。
“你是恭喜我今晚得獎,還是恭喜我打官司赢了你?”簡疏文笑眯眯地說。
“你别得意,得意容易忘形。”衛知禮道。
說完,衛知禮離開。
這時,一個年輕的面孔靠近簡疏文。
這人約莫十九二十歲,非常年輕,他穿着西裝,整個人在西裝裡十分不自在。
“喂,你就是時桐那個伴兒?”年輕人問,語氣中帶着他這個年紀的叛逆與桀骜。
簡疏文定眼一看,覺得自己好像見過這個年輕人。
“你見過我。”年輕人說,“上次在馬路上,開法拉利的就是我。”
簡疏文想起上次等紅燈,一個開着紅色法拉利的富二代要走了時桐的微信。
“是你?”簡疏文驚訝,“你也在這?”
年輕人撇撇嘴,不服氣地說:“我怎麼不能在這?整座紅星大廈都是我爸的,我來自己家的樓,還需要跟誰打招呼嗎?”
簡疏文笑道:“你爸的又不是你的。”
“你……”
“小老弟,你叫什麼名字?”簡疏文問。
“我叫錢信,别叫我小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