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開庭的三天前,鄭長臨突然打電話給簡疏文,說要見他一面。
鄭長臨約簡疏文在一個茶館見面。
茶館的布置古香古色,桌子是檀木桌,桌上點了香,牆上挂着書法和國畫,一旁還有人彈古琴。
檀木桌上擺着茶道六君子,簡疏文是小輩,便主動拿起了茶具,泡起了茶。
鄭長臨見他泡茶的動作熟稔,問道:“你也善茶道?”
“會一點。”簡疏文說。
簡疏文本來是不會泡茶的,直到時桐住進了他家,在他家裡弄了套茶具,時桐喜歡,簡疏文也就學會了。
“年輕人裡面學茶道的不多了。”鄭長臨說,“你學了茶道,不應該是這麼浮躁的人才對。”
“浮躁?”
“你打官司就打官司,幫孫子睿做那麼多事幹什麼?難道你也想蹭這件事的熱度?”
“我對蹭熱度沒什麼興趣。”
“那你給孫子睿錄視頻?”
“我那視頻不是給他錄的,是為了科普著作權,編劇行業著作權侵權現象嚴重,如果通過這件事能把著作權重視起來,也挺好。”
“但所有人都以為你錄那則視頻是為了聲援孫子睿,現在大家把你跟孫子睿綁一塊去了。我早就提醒過你,小心被人當槍使,你聽不進去。”鄭長臨恨鐵不成鋼地說,“你以為你在維護正義?幼稚!你也不想想,如果一個行業長久以來都是一個樣,那麼在這個行業裡的人,有誰能出淤泥而不染?一個林子裡的野獸,難道還能跳出這個林子的規則不成?”
“您這是什麼意思?”
鄭長臨銳利的眼睛盯着簡疏文看,說道:“孫子睿見《白日星星》爆了,想吃紅利;他之所以把維權的動靜鬧這麼大,是因為動靜越大他的名氣和流量就越大,他說不定能借此機會翻身一躍成為一線編劇。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反正《白日星星》是他的作品,他怎麼吃紅利都行,但我剛才說了,在這個行業裡沒有出淤泥而不染的。你真的以為,《白日星星》就是孫子睿寫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