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潛覺得邱梓新反應奇怪,便又問了一遍:“原告,兩天前你去彙藍實業有限公司大樓做什麼?”
紀潛提醒邱梓新:“原告,你的證詞會影響庭審結果,請你想清楚再回答。”
“兩天前,我去了彙藍實業公司大樓。”邱梓新終于承認,但她隻說了這一句就住口了,沒說自己去幹什麼。
衛知禮眼看自己就要赢了,正想勸阻紀潛做出休庭一天的決定,然而紀潛卻幹脆利落地落了錘,宣布道:“因原告情緒異常,本案推後審理,一天後複庭。”
簡疏文向紀潛投去感激的目光。
離開法院後,邱梓新抱歉地對簡疏文說:“簡律師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我對不起你,這官司……這官司我不想赢,我們輸吧。”
簡疏文隻覺得疑惑。疑惑點一,邱梓新又說了三個“對不起”,跟她上次說三個“謝謝”一樣,她待人太客氣了,總是習慣性地先表達歉意;疑惑點二,邱梓新說的是“我們輸吧”,而不是“我撤訴吧”,她的第一反應為什麼是讓官司輸掉而不是撤訴?
一旁的陳非走了過來,一本正經地說:“邱女士,要不我們回事務所聊聊?”
“不。”簡疏文卻擺了擺手,拒絕了陳非的提議。簡疏文朝邱梓新露出微笑,和聲細語地說:“邱女士,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不過電話一定要保持暢通哦,要是打電話找不着你,會很傷我心的。”
邱梓新松了口氣,感激地看了簡疏文一眼,自己打車回家了。
邱梓新走後,陳非開車,跟簡疏文一起回事務所。
“簡律不應該讓她回去的,我覺得雙方應該聊聊。”陳非說。
簡疏文搖了搖頭,“我覺得邱女士那樣的性格,越逼她反而情況越糟,就像一個背着殼的烏龜,越是逼它把頭露出來,它越把頭往殼裡縮。”
簡疏文話鋒一轉,問陳非:“陳非,你是怎麼想到去查邱女士開庭前的動向的?”
“那天邱女士剛出事務所大門,接了個電話,剛好被我撞見了,我聽到她電話裡說‘沒什麼可聊的。我請了律師,你去跟我的律師溝通吧’之類的話,電話打完後,邱女士的臉色變得非常差,我覺得很奇怪,就多留了個心眼。”
“你的照片是從哪裡來的?”
“我調了彙藍實業大門口的監控。”
簡疏文一愣,“你一個人調的監控?”
“我拿着事務所的證明去的。”陳非隻是律師助理,沒有律師執業證,但辦事時可以出示事務所的證明。
“這跟證明沒關系。”律師可以調取監控錄像,但律師沒有強制權,要是人家拒絕配合,手拿律師證也沒辦法。簡疏文問:“你怎麼說服彙藍實業配合你的?”
“他們不配合,所以我找了警察。”
遇到不配合的情況,律師還可以求助司法機關。
“要走程序的吧?手續這麼快?”簡疏文問。
“我遇上你那男朋友時桐了,他說他可以幫我走捷徑。”
“哈?”簡疏文越聽越不懂,“時桐幫你走捷徑?”簡疏文心中感覺不妙,心想時桐不會拿着槍去劫公安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