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桐搖搖頭,“我不會逢扣子。”
“這都不會?這不會那不會,爸爸白養你這麼久。”
坤有金突然向時桐伸出手,抓住時桐的手臂,惡作劇似的把他往自己的懷裡一拉。
時桐的腦袋撞在坤有金胸前,他驚恐地看着坤有金。
“噓,别吵醒爸爸。”坤有金對時桐說,“你跟我來。”
坤有金拽着時桐就走。
他倆沒走遠,坤有金拽着時桐在樓梯間停下。
這裡沒有别人,坤有金把時桐背對着自己摁在牆上。
“狗尾巴。”坤有金笑嘻嘻地對時桐說,“你到底算我弟弟,還是算我小媽?”
時桐不說話。
沉默表示拒絕。時桐的沉默把坤有金激怒了。
坤有金突然在時桐腰上一掐。坤有金掐得很用力,時桐差點叫出聲來。
坤有金從背後靠近時桐,惡劣地對時桐說:“你平時是怎麼跟我爸爸睡覺的?”
坤有金故意貼近時桐,時桐驚恐地察覺到有什麼硬邦邦的東西硌着自己。
那時候的時桐隻是個被馴化了的寵物,他不懂發怒,不懂反抗,隻會發抖。
“是這樣嗎?”坤有金故意逗時桐,惡劣到了極緻。
“哥,哥!哥你先放手。”時桐恐慌地掙紮,甚至用哀求的語氣喊坤有金“哥”。
坤有金放開了時桐,他不敢真的動時桐。
時桐是坤應萊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如今大權在握的依然是坤應萊,而非坤有金,坤有金還不敢動坤應萊的人。
時桐很少喊坤有金“哥”,今天連喊了幾聲,倒讓坤有金美了起來。
坤有金嘲弄道:“哦,原來你想當我弟弟啊。”
樓上傳來動靜,好像是坤應萊午睡醒了。
坤有金看了一眼時桐,自顧自地上樓找坤應萊去了。
後來時桐一炮轟了坤應萊,改頭換面手握權力,他回想起當年自己在金三角的日子,才意識到自己沒少受這父子倆羞辱,那種受辱感像心魔一樣從時桐心底最深處冒出來,一直纏繞着他。
受辱感不一定在受到嘲弄或羞辱的當場就爆發出來,因為在當時的環境下,人可能會為了生存或者其他什麼原因選擇忍耐和順從,但該爆發的,總有一天會爆發。
時桐26歲到28歲這兩年都在追殺坤有金和坤有金的殘部,那是時桐最兇殘的兩年。對于時桐來說,坤有金必須死,坤有金不死,那種受辱感就一直不散。
大門傳來開門的聲音,簡疏文急匆匆地走進來。
“祖宗!你怎麼不接我電話?我看到火災的新聞了,擔心你出事,都快給我急死了。”簡疏文一邊說,一邊換鞋子走進客廳。
簡疏文二話不說抱住時桐,說:“讓我看看,沒事吧?”
“我今天哪都沒去,能有什麼事?”時桐輕輕掙脫簡疏文,看上去不是很高興。
簡疏文松了口氣,問:“怎麼會有火災?”
時桐把火災的來龍去脈告訴了簡疏文,包括坤有金讓人在别墅的牆上寫了很多小孩子罵人的話這事,也跟簡疏文說了。
“小孩子罵人的話?”簡疏文愣了一下,“坤有金這個行為怎麼這麼……幼稚?”
“他發神經。”時桐淡淡地說,“他厭惡我,就用這種無聊的手段讓我鬧心,我不受他影響。”
時桐像是有點困了,他打了個哈欠,對簡疏文說:“我去卧室躺會。”
時桐說着,走進了卧室。簡疏文看着時桐的背影,心裡卻覺得哪裡不對勁。
坤有金這手段是挺無聊的,但卻不像厭惡,而像……喜歡?
簡疏文趕緊把自己那亂七八糟的想法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