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疏文接下了馮盈的案子,他也得到了更多關于這個案子的信息。
臨近開庭的某一天,原告周千宇鬧到了疏文律師事務所。
周千宇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帶了一群男性親戚,雄赳赳氣昂昂地闖進來。
這群男人闖進疏文律師事務所時,前台的張雙蕊被吓壞了,他們二話不說,一窩蜂進入了簡疏文的辦公室。
簡疏文倒是不怕他們,笑眯眯地問:“你們好,請問有預約嗎?”
周千宇兇神惡煞地一手拍在簡疏文的桌子上,指着簡疏文痛罵:“你這個黑心律師,為了錢什麼都幹啊!”
簡疏文攤開手,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為什麼幫馮盈?你知不知道馮盈是小三上位?知不知道馮盈她女兒是其他男人的種!不是我哥哥的孩子!我哥的财産怎麼能讓那賤女人得到!”周千宇一股腦兒地說。
原來馮盈在跟周萬宇結婚前還有過一段婚姻,她的女兒馮妙妙是她跟前夫的孩子,而非周萬宇的親生女兒,馮妙妙跟馮盈姓馮,并不姓周。
當年馮盈插足周萬宇的婚姻,導緻周萬宇跟原配趙杏感情破裂離婚,馮盈确實是小三上位。
周千宇雙手大力拍着桌子,沖着簡疏文怒道:“你是要幫那個賤女人奪我們老周家的家産!”
簡疏文用手撐着腦袋,依舊笑眯眯地對周千宇說:“周先生,要不要我幫你普下法?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繼承法》,第一順位繼承人有:配偶、父母、子女。配偶指的是合法婚姻關系中的配偶,就是領了結婚證的那個;父母包括親生父母和養父母;子女包括婚生子女、非婚生子女、養子養女。馮盈跟周萬宇已經領了結婚證,形成合法的婚姻關系,馮妙妙是周萬宇養女,她們在法律上都屬于第一順位繼承人。”
“那馮盈小三上位,帶着一個外姓女來奪我們老周家的家産,你就不管了嗎?做人能不能有點良心?”周千宇開始道德綁架。
簡疏文立即舉起雙手,說:“周先生,這種家長裡短的倫理關系我确實理不明白,你想讓我來做道德判官,我做不了,這不是我的專業,我的專業是通過現有法律條款來做事情。而且周先生,我跟你打的是合同官司,咱們按照《合同法》來,你剛才說的那些事關你哥哥的遺産繼承,是《繼承法》的範疇,不在這次官司的範圍内。周先生,我說句實話,你不必跟我聊《繼承法》,因為第一順位繼承人還在,遺産怎麼都輪不到你這個第二順位繼承人的。”
“你的意思是我哥哥的遺産我沒有權利說話?我哥哥姓周,我也姓周!”周千宇指着自己帶來的那夥男人,對簡疏文說:“這些都是我們周氏族人,我們周氏的财産,不可能落到外姓人手上。”
簡疏文歎了口氣,說:“風俗習慣、家規家法,在法律面前都是要讓步的。還有啊,我最後提醒周先生你兩點,一,咱們打的是合同官司,别扯遠了;二,我的事務所裝了攝像頭,周先生帶着一群人沖進來,不怕被我告個挑釁滋事和敲詐勒索?我告人的經驗還是蠻豐富的,保準一告一個赢。”
周千宇跟他帶來的人面面相觑。
簡疏文苦惱地撓了撓腦袋,對這夥人說:“看你們的年紀,你們之中是不是很多人都已經有孩子了,哎喲,那可就麻煩了,要是真因為挑釁滋事被抓,留下案底,以後你們的孩子找工作就受限了,考公考編什麼的,都受影響,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這些人想了想,果然不敢對簡疏文怎麼樣。這夥人雷聲大雨點小,雄赳赳氣昂昂地來到事務所,最後灰溜溜地離開。
簡疏文背着手走到事務所大門前,看着這夥人離開的背影,笑眯眯地來了一句:“慢走不送,過幾天法庭見。”
前台的張雙蕊見這夥人走了,終于松了口氣,她手裡拿着電話,差點就報警了。江笙和陳非也被這動靜吓到,都來到了前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