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恃寵而驕。”簡疏文笑道。
“是得寸進尺。”
兩人打着玩,邊打還邊聊天。
“又接新案子了?”時桐問。
“嗯,幫北陸工廠的工人維權。”
“難怪你賺不到錢,其他律師的委托人非富即貴,再看看你的。”
“我賺不到錢,時老闆養我咯。”
“臉皮真夠厚的。”
“畢竟恃寵而驕、得寸進尺。”簡疏文說着,又一個球進洞。
簡疏文笑道:“我可以打黑8了。”
台球的遊戲規則是把自己的球全打進洞後就可以打黑8,最先把黑8打進洞的算赢。
時桐拉下臉,不高興起來,他拿手裡的台球杆去戳簡疏文的腰,罵道:“讓你赢,沒讓你次次都赢!”
簡疏文看了時桐一眼,忽然兩眼彎彎笑了起來。
然後下一杆簡疏文就失誤了,黑8沒打中,遊戲繼續。
時桐也把自己的球全打進洞了,期間簡疏文有好幾次機會打黑8,但全都沒打中。
這次輪到時桐打黑8,時桐失誤,沒打中。此時母球的位置對簡疏文非常有利,可以說簡疏文閉着眼睛打都能把黑8打進洞。
然而,簡疏文居然又失誤了,黑8又沒打中,機會讓給了時桐。
輪到時桐打,時桐一舉擊中黑8,把黑8打進了洞,時桐赢了。
時桐對簡疏文說:“你放水。”
簡疏文笑而不語。
“這樣你跟敏重他們有什麼區别?”時桐說。
簡疏文道:“有區别。我會看眼色,我知道你什麼時候希望我放水,什麼時候希望我認真打,我哄你開心的能力比他們強。”
時桐搖頭贊歎:“包你是真劃算啊,情緒價值點滿。”
簡疏文笑眯眯地一攤手,姿态優雅地說:“物美價廉,時老闆有沒有興趣長期合作?”
沒等時桐回答,樓下突然傳來嘈雜聲,像是有人在争辯。
這個台球室有兩層,一層是大門,簡疏文和時桐在二層打球。
簡疏文聽了一下樓下的聲音,好像是有人想進來,台球室老闆說已經包場了,那人說他找人,老闆說找人也不行。
簡疏文忽然聽出,跟老闆争辯的人的聲音很熟悉,好像是……衛知禮?
簡疏文還沒反應過來,時桐已經走下了樓梯。看到大門口的衛知禮,時桐慢悠悠地對老闆道:“是我朋友,讓他進來吧。”
老闆這才放衛知禮進來。
時桐對衛知禮做了個“請”的手勢,叫他上二樓。
衛知禮在二樓看到了簡疏文。時桐問衛小公子來找誰,衛知禮指了指簡疏文,說:“找他。”
時桐似笑非笑地掃了一眼簡疏文,意味深長地看着簡疏文說:“哦,找你啊。”
簡疏文登時覺得自己身子涼了半截。
時桐一指一旁的凳子,對衛知禮說:“坐吧,大孫。”
簡疏文吓得不出聲,衛知禮生氣道:“你叫我什麼?”
時桐笑道:“大孫啊。我跟你爺爺是朋友,你不就是我的孫子輩麼?叫你大孫有問題?”
“你……”
“早說了,你應該叫我一聲時爺爺。怎麼樣,你爺爺身體如何?”
“不勞你費心。”衛知禮咬牙切齒道。
“也是,他精神氣好得很,不過大孫你也要經常回去看看他,他想你。”時桐一臉微笑。
驕傲的衛小公子在時桐面前吃了個大癟,氣得臉都黑了。
時桐摁着衛知禮在凳子上坐下,又拿了另一個凳子放在衛知禮對面,招呼簡疏文坐下,簡疏文哪敢違抗他。
時桐搬來了第三個凳子在一旁坐下,三人坐成一個三角形。
衛知禮不想理時桐,見簡疏文坐下後,迫不及待地問他:“你是不是接了北陸工廠的案子?”
“是啊。”簡疏文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