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疏文會打籃球,他上學那會是校籃球隊的。
“好久沒打了。”簡疏文說。
見陳非沒進場,而是在場邊蹲下了,簡疏文招呼道:“陳非,來一起打啊!”
陳非擺擺手,剛想說自己不打,簡疏文就把籃球扔過來了,陳非隻得接住。
陳非拍了兩下球,笑道:“你以前每天晚上都堅持叫我出去打籃球。”
陳非說的以前是他爸爸去世,他又被退學那會,那時候陳非接二連三地遭遇打擊,心情很差,人都沒有精神氣了,每天把自己關在家裡,簡疏文怕這樣下去陳非會患抑郁症,便每天堅持不懈地找他打球,陪他聊天。
陳非邊拍球邊說:“我這人執念深,那時候每天把自己關在家裡反反複複地想發生過的那些事,如果沒有你的話,我恐怕自己都能把自己逼瘋。我覺得你就跟個太陽似的。”
陳非說完,又在心裡想,可惜啊,執念深的人終究放不下執念,太陽也不可能照亮每一片黑暗。
陳非低頭去看自己拍球的那隻手,恍惚間,他竟然看到那隻手在滴血,就連籃球也染上了鮮血。
陳非猛的一驚,自己已經是個手上染血的人。
陳非吓得一抽手,籃球滾在地上。定眼一看時,陳非的手上什麼都沒有,剛才的場景隻是幻覺。
簡疏文去追滾到一旁的籃球,邊追邊說:“陳非,長久不打球手生了吧,以後要繼續一起打啊,保持運動的好習慣……”
再後來,得知北陸工廠的工人本來都打算撤訴了,又被簡疏文勸得繼續告之後,TNLBA坐不住了,幾次想找簡疏文談話,簡疏文也挺拽,堅決不去,他說他的疏文律師事務所又沒加入TNLBA,為什麼要去?
金輝小區,簡疏文家。
時桐側躺在沙發上,撐着腦袋,跟一尊睡佛似的聽簡疏文講TNLBA叫他談話他不去的事,聽完之後,時桐慢悠悠地說:“這個TNLBA,北聯法律和商業協會,它隻允許中國企業加入?”
“是啊。你想幹什麼?”簡疏文坐在一旁,問時桐。
時桐把腿一伸,把腳墊在簡疏文的大腿上,說:“它要是允許外國勢力加入就好了,我插進去一腳,幫你整整.風,看他們還敢針對你。”
簡疏文臭不要臉地說:“時老闆這是為了我?原來我在時老闆心中這麼重要啊。”
時桐坐起來,跟簡疏文面對面,做出一副大佬樣,眯着眼睛說:“你是我的人,我的人我當然罩着。TNLBA的老大是誰?我讓敏重帶人把他綁了,重重地打一頓。”
簡疏文趕緊道:“不不不,你理解錯了,TNLBA是企業級的協會,它沒有老大,它裡面的成員也不是人,而是各大企業和律師事務所。”
時桐奇怪道:“那找你談話的是誰?不是人嗎?”
“有選舉出來的理事會,理事會有會長。”
“那就把那個會長打一頓,卸兩條胳膊也可以。”時桐非常自然地說。
“千萬别。”簡疏文能被時桐吓死,“祖宗啊,打人是要出事的!”
時桐覺得沒勁,懶洋洋地躺了回去。
時桐又問:“你被舉報那事怎麼樣了?”
“實名舉報,還在調查。”
“實名舉報?找得到舉報的人那就好辦,我幫你擺平。”
時桐一邊說,一邊腳還不老實,不停地在簡疏文大腿上踹。
簡疏文突然抓住時桐的腳。
簡疏文無奈道:“祖宗,時老闆,算我求你,老實點行嗎?讓他們查去,放心,他們什麼也查不出來的,就是給我找點事而已。”
“你也給他們找點事去。”時桐慢悠悠地說。
“我沒那麼無聊。”簡疏文道。
時桐看了簡疏文幾秒,說:“你這麼正人君子,容易被人欺負。”
簡疏文若有所思道:“我很正人君子嗎?我不覺得。”
簡疏文的手順着時桐的腳背一直滑到時桐的小腿肚,低低笑道:“尤其是在你身上的時候。”
時桐踹了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