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幹嘛?”簡疏文笑道。
“聽說你被欺負了?”時桐走進來,相當不客氣地往簡疏文腿上一坐,簡疏文順勢抱住他。
“我怎麼被欺負了?”簡疏文問。
“有人在你事務所外牆上寫字。”
“是幾個學生,警察已經抓到了,也帶回去教育了。”
時桐在簡疏文嘴角親了一口,說道:“所以這事就這麼輕描淡寫地過了?”
“嗯。”簡疏文憋着笑回答,“那不然呢?要把人家噶腰子還是砍手砍腳啊?”
時桐指了指簡疏文說:“你反諷我。”
簡疏文抓住時桐指着自己的手指,問:“時老闆怎麼知道我事務所外牆被人寫字?是不是時老闆一直在密切關注我?”
“我跟坤有金杠上了,你跟我走得近,我怕他找你麻煩。”時桐沒有否認。
錢子超放棄坤有金,坤有金用腳想都知道其中肯定有時桐的功勞,不出意外的話,他會想辦法報複時桐,至于報複的方式是什麼就不知道了。
簡疏文笑了起來,春風滿面的樣子。
“你笑什麼?”時桐問。
“時老闆在意我,在意我就是喜歡我,我心裡高興。”
簡疏文吻了吻時桐,吻完之後,簡疏文看着時桐的眼睛,說:“最開始那會我向你獻殷勤,你懷疑我對你有所圖,其實也沒錯,我就是對你有所圖。我喜歡你,圖的不就是你也喜歡我嗎?我圖的都圖到了。”
時桐笑了起來,捧着簡疏文的臉說:“我也有所圖,圖你對我好。”
愛情不可能做到無私,都得圖點什麼。以自己的喜歡圖别人的喜歡,就是以愛換愛,如果這種以愛換愛可以達到雙向,那就已經很完美了。
氣氛旖旎,簡疏文忍不住動手動腳,但時桐的心思不在這上面,他用眼神制止住簡疏文的動作,摟上簡疏文的脖子,認真地說:“幫我件事。”
“什麼事?”
“檢察院是不是有不少你的同學、朋友。”
“是。”
簡疏文所在的方合大學法律系,一大部分學生畢業後都去了檢察院,檢察院裡有不少簡疏文的校友。
時桐說:“我手裡有一些錢子超受賄的證據,但我不想出面,我想讓你交給檢察院,舉報錢子超。你有人脈,舉報也容易些。”
檢察院分為很多部門,既有處理公訴案件的檢察廳,也有調查貪污受賄的反貪局,時桐讓簡疏文去的是反貪局。
“你想弄倒錢子超之後,好對坤有金動手?”簡疏文問。
“至少要讓錢子超自顧不暇。”時桐心裡有主意。
盡管錢子超已經放棄了坤有金,但他隻是不把生意交給坤有金做,卻依然還罩着坤有金,因為坤有金知道的東西太多,錢子超不會允許他落網,怕他把不該說的東西抖出來。時桐想動坤有金,就要先動錢子超,不一定是扳倒,讓錢子超自顧不暇到罩不動坤有金就夠了。
簡疏文卻微微皺眉,說:“這麼多年不可能沒人舉報錢子超,但錢子超一點事都沒有,就是因為官官相護。我不是不願去,我是擔心去了也沒用。”
然而時桐卻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你盡管去。”
簡疏文看着時桐,忽然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你想幹什麼?”
“你别問。”
簡疏文嚴肅道:“時桐,這個事情不是一般的事情,你想幹什麼,你先跟我商量。”
時桐從簡疏文的腿上起來,走到書房門口,像是沒聽到簡疏文的話一樣,伸了個懶腰,打了哈欠,對簡疏文說:“我洗澡去了。”
簡疏文從辦公椅上站起來,飛似的追上時桐,從背後把時桐攔腰一抱。
“我知道關于你的事情,我沒能幫到你什麼。”簡疏文說,“但你能不能……信任我?”
時桐背對着簡疏文,眼睛看着地下,微微笑了笑。
“你已經幫我很多了。”時桐說着,轉過身去,看着簡疏文。
時桐看着簡疏文,簡疏文也看着時桐,忽然,時桐吻了吻簡疏文的眼睛。
這一吻,兩個人的心中都柔軟萬分。
時桐堅定又溫柔地對簡疏文說:“我先洗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