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看向她:“你能給多少?”
“三十萬。”她的錢全買了股票,剩三十萬買了理财,提現還要點時間,關山月突覺捉襟見肘。
另一個男人輕蔑地說:“就你這身價,怎麼可能才值三十萬。”他撥通林婉的電話,換上一副谄媚的微笑,“邵夫人,元望舒綁到了,錢怎麼兌現。”
“先拍張照片來給我。”
關山月的頭發散開,遮住了她大半的臉,綁匪随便拍了張照片發過去。
林婉望着關山月隻露出一半臉的照片,勝券在握地微笑:“一千萬已經轉到你們卡上了,剩下的兩千萬,等過兩天轉給你們。不過,你們隻準讓元家出贖金,不許打給邵子濯。”
“好好好,您說什麼就是什麼。”綁匪放下手機,呸了一聲,“真把自己當回事,分明能叫三次價,還能因為你一句話就少拿一筆錢?”
這邊正聯系着林婉,另一邊已經給元家打上電話了:“你們女兒被我們綁架了,如果想讓你們女兒活命,帶着五千萬放到江邊第二個集裝箱後面的綠櫃子裡。”
元望舒的爸爸沉默了片刻,破口大罵:“死騙子,拿别人女兒開玩笑!”
男人使勁大叫:“我不是騙子,你等着,讓你女兒跟你說句話。”他拿棍子捅了捅關山月,“說話。”
關山月無奈擡眼:“說什麼?”
對面更火大了:“死騙子,這不是我女兒的聲音,我錄音了,待會就去反詐APP上舉報你!”
男人還待要說點什麼,“嘟”地一聲,對面已經挂斷了電話。
三個綁匪面面相觑,有些疑惑地出聲:“她難道真不是元望舒?”
關山月這輩子沒那麼無語過,這個劇情的虐點到底是什麼,就是被這群傻瓜蛋玩弄嗎?确實有被他們的智商虐到:“我說了你們又不信。”
綁匪又拿照片對比了一遍,無比确信地說:“你就是元望舒。”
“别管那麼多了,再給邵子濯打個電話試試。”
天使食府。
邵子濯死死盯着手機,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桌子,四個人安靜地站在一邊,也跟他一樣死死盯着他的手機。
手機鈴聲突兀響起,邵子濯心一跳,抄起手機,手機上隻有刺眼的兩個字“林婉”,他不耐煩地挂斷電話。
剛挂斷,同樣的号碼又打了過來,邵子濯又挂斷,他反手準備将她拉黑,瞬時跳出一條短信:元望舒在我手裡,要是還想再見到她,就識相一點,自己辭去邵氏總裁的位置。
邵子濯冷笑,元望舒的事自有元家出手,哪裡需要他一個外人插手,拿元望舒威脅他,沒有任何意義。
身後站着的孫杉冷不丁地出聲:“元伯父剛發了朋友圈,說有騙子給他打電話,騙他望舒被綁架了,但是望舒剛好在跟他們打視頻,騙術不攻自破,他已經把人舉報了。”
手機裡又跳出了一條短信:[圖片],邵子濯點進去,是一張畫質被壓縮過的圖片,破舊的廢棄車庫裡,燈光陰暗,四周堆着雜物,一個女孩坐在地上,手被綁在柱子上,頭發擋住了大半臉,但是隻一眼,邵子濯就認出了照片裡的人。
他猛然起身出門,桌邊沒放穩的杯子垂直落地,砸到地上,茶水在地上氤氲出可見的熱氣,碎玻璃四散開,細小的碎屑折射出光影,世界在散射出的彩虹色中颠倒。
從來沒見過邵子濯失控的四個人呆立在包間裡,半晌,李斯幽幽說:“元伯父都說了是假的,怎麼邵子濯還急上了?”
錢迩淡淡地補充:“好像還是元望舒略勝一籌。”
邵子濯開車疾馳在夜晚無車的車道上,不知道闖了幾個紅路燈,他一腳刹車,将車橫在邵家莊園門口。
管家疑惑地迎上來:“大少爺,怎麼這會回來了?”
邵子濯怒氣沖沖,但在憤怒下,掩埋着洶湧的恐懼,在這恐懼之下,聲音不自覺地顫:“林婉在哪裡?”
管家見邵子濯情緒不對,猶豫了片刻。
“在哪?”
邵子濯震怒,管家支支吾吾地說:“夫人,夫人在房間裡。”
邵子濯不管不顧地沖向林婉的房間,管家在後面裝模作樣地追着:“少爺,你要幹什麼啊少爺。”
林婉的房間門大開,邵子濯如入無人之境,偌大的房間裡,林婉坐在顯眼處,手裡的高酒杯半滿上紅酒,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張協議,她了然地笑:“果然,你還是愛元望舒。”
邵子濯表情冷得可怕:“關山月呢?”
林婉頗有些意外地坐正:“你竟然認得出那是關山月,看來你對她也花了不少心思。”她很得意,“那看來你是真的要娶她喽,我可要提醒你,替身終究不是白月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