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子濯一句廢話都不願意聽:“她人呢?”
林婉被邵子濯吼得一愣,聲音弱了許多:“你把這張辭職報告簽了,我就告訴你。”
邵子濯迅速簽完,把辭職報告拍在桌上:“說。”
林婉舉起辭職報告看了看,确實簽的是邵子濯的名字,她有些難以置信:“一個小門小戶的破産女,竟然值得你做到這一步。”
電話聲又響起,是陌生電話,邵子濯本欲挂斷,可手指一滑,按到了接聽鍵。
對面立刻傳來聲音:“你的女人在我們手上,拿五千萬放到江邊第二個集裝箱後面的綠櫃子裡,我們就放了她,要是一會沒見到錢,我們就把她賣到山裡給人做媳婦,讓你一輩子見不到她。”
林婉收好辭職報告,尖叫起來:“說好了不給邵子濯打電話,這些人在幹什麼!”
她竟然真的敢?邵子濯心卻驟然跳到了嗓子眼,他壓着滿腔怒火,好言好語地對聽筒那邊的人說:“讓她跟我說話。”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來,邵子濯隐隐約約聽到幾句對話。
邵子濯竟然接了電話,出乎關山月的意外,她很認真地跟綁匪說:“他的白月光另有其人,我跟他說話,他一聽就知道不是他的白月光了。”
綁匪說:“你今天必須是他的白月光,快跟他說你現在很害怕。”
也不知道為什麼,關山月現在一點也不害怕,隻覺得這個世界荒謬得有點離譜了,她閉口不言。
綁匪着急地拿破碎的酒瓶抵上她的腰:“快說話!”
電話被送到她嘴邊,她裝模作樣地說:“哎呀我好害怕。”
對面好像說了什麼,但系統發出巨大的警報聲,遮蓋住了邵子濯說的話,系統的尖叫覆蓋了關山月的耳道:“劇情錯亂,劇情錯亂!男主偏離劇情軌道,第二次虐點未達成,宿主快救救劇情,快救救劇情!”
關山月腦瓜子嗡嗡的,劇情錯誤,是不是又要電她了?她下意識地繃緊肌肉,可意想中的電流并未釋放,反而系統的警報更響了:“劇情偏離軌道,請宿主迅速修正劇情!”
“虐點到底是什麼啊,我要怎麼修正?”關山月捂住耳朵,妄圖隔離開系統的警報,可無濟于事。
但過了一會,系統好像被耗盡全部電流了一般,警報聲變小,聲音也微弱起來:“虐點就是他以為是元望舒被綁架才放棄一切,一旦知道你是關山月,就會放棄救援,最後,你因為沒用,被綁匪敲暈随意丢在路邊,差點因此喪命。”
像系統一樣,關山月四肢也無力起來,眼皮極其沉重:“我一說話他就能聽出來是我了呀,不會來救我的,劇情為什麼錯亂了?”
系統掙紮着說出:“因為他在······”徹底停電了。
關山月滿頭問号,還不來不及細思,眼前一黑,也暈了過去。
綁匪挂斷電話,腦子冒煙,難以置信地尖叫:“你們聽到剛才邵子濯叫她什麼了嗎?”
另一個綁匪失望極了:“關山月!她竟然真不是元望舒,怪不得騙不到元家的錢。”
三号綁匪不信邪,又調出照片去對比,但一看,糟糕,人倒在地上,雙眼緊閉:“完了,人暈了!”
三個綁匪亂做一團,其中一個趕緊去拿了一杯水,朝她臉上潑去。
還是沒反應。
三個人呆了呆,正準備去掐她的人中。
車庫的門突然被打開了,邵子濯拎着一個密碼箱,獨自一人出現在門口。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人,臉頰濕漉漉的,毫無生機,他怒火攻心,但手顫抖得幾乎要失力,拿不住密碼箱:“你們把她怎麼了?”
三個人防備地站在關山月面前:“你先把錢給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邵子濯把密碼箱一把扔出車庫外,綁匪對視了一眼,迅速跑出門去撿,剛出門,就被四處竄出來的警察按翻了。
外面的綁匪怒罵着:“邵子濯你不講武德!”
警察死死按住他們,呵斥聲四起。
邵子濯充耳不聞,指尖顫抖地伸到關山月鼻下,指尖上傳來微弱的氣息,他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氣。
他克制住自己顫抖的手,後怕地抱起關山月,沖向救護車,愧疚幾乎要沖垮了他:“對不起,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