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月一闆一眼地回複短信:“抱歉,沒有與您見面的打算。”回複完短信,關山月将手機扔在一邊,“我的身體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要不明天就出院吧?”
還有很多事等着呢。
邵子濯思索片刻:“就算裝,也裝兩天病吧。”他唇角一歪,“傷害你的人還沒得到應有的懲罰呢。”
有道理,關山月仰倒在床上:“那幫我把電腦帶過來。”
“好。明天我讓小劉送過來。”
第二天。
關山月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手機已經玩煩了,劉特助又還沒有把電腦送來,她窩在被子裡扣手指。
病房裡安靜得能聽見針落地的聲音。
外間突然有了響動,年輕女聲語氣雀躍而殷勤:“李總,關小姐住這間。”
年老的女聲慈祥溫和:“謝謝你啊,小姑娘。”
年輕女聲受寵若驚:“不客氣不客氣應該的。”
關山月警惕地扯扯被子,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等待着來人。
高跟鞋的悶響提示着來人的行蹤,越走越進,而後戛然而止。
關山月擡頭,一個身着旗袍的白發老太太出現在面前,對方眼皮耷拉着,滿臉鄙夷,居高臨下地問:“說吧,要怎麼樣才能放過婉婉?想要什麼,開個價。”
邵子濯這陰魂不散的奶奶啊。關山月眼珠子一轉,頭一歪,虛弱地斜靠着枕頭:“邵家奶奶,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關山月毫無防備,一份文件就砸在了她身上,對方語氣冷然:“子濯為了你,把婉婉跟那些綁架你的人一起告上法庭了,而且你方代理律師還不同意庭外調解。”
關山月翻身,文件在病床上翻滾一圈,重重地在地上砸出聲響,她按着額頭,虛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暈過去:“既然您也說了,是邵子濯為了我,做決定的事邵子濯,我一個病得下不了床的人,又能幹什麼?”
她的手指在被窩裡翻飛,點開邵子濯的頭像給他發消息:你奶來了,家危,速歸。
李奶奶冷笑:“你這種女人我見多了,要不是你撺掇着,子濯會跑回老宅鬧一場,讓妞妞尴尬嗎?要不你在其中挑撥離間,婉婉那麼溫柔的人,哪裡會被逼得找人來綁架你?”
這樁樁件件的,關我什麼事?關山月的無語滿得快要溢出來了,她把跟林婉聯絡的短信點出來,遠遠地給李奶奶展示:“首先,是你親愛的兒媳婉婉叫我跟着邵子濯回家的。”
李奶奶定睛看向手機屏幕,熟悉的手機号發來短信,指使關山月挑撥離間。
李奶奶震驚地看向關山月,關山月不躲不避,望向李奶奶,眼尾彎彎,唇角勾起諷刺的笑容:“我隻不過是按照她的想法來。”
婉婉是最完美的兒媳,為了這個家委曲求全,付出許多,哪裡會做出這種勾心鬥角的事。李奶奶懷疑地凝視短信。
關山月收起手機,繼續說:“其次,你親愛的婉婉并不是指使綁匪綁架我,而是指使綁匪綁架元望舒。”
“我一個小門小戶的女孩子邵家自然得罪得起,可如果是元家知道你家兒媳□□關山月的話······”她玩味地看向李奶奶。
關山月停頓了下,狐狸似地笑起來:“那元家還會那麼和氣嗎?”
說起元望舒,說起元家,李奶奶即刻回神,她下意識地辯駁:“跟元望舒一點關系都沒有,婉婉讓人綁架你是她的錯,要什麼隻管說,不需要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因果。”
關山月又假裝虛弱地倒回去:“也不要多,給我5%邵氏的股份,再給我三千萬,這件事就算了,我還可以幫你勸勸邵子濯,讓他不要告你的婉婉。”
告也不一定能告赢,還不如借此機會拿點東西。
李奶奶開始正視床上這個面目可憎的女人,她仗着一張跟元望舒相似的臉,将子濯騙得團團轉,她貪婪、邪惡,哪有半點比得上當初的前任孫媳婦元望舒!她遺憾地閉眼:“不行,這事不值得那麼多錢。”
李奶奶又說:“三百萬,不能再多了。”
關山月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看向窗外,一言不發。
李奶奶也不說話,兩個人沉默着對峙。
突然李奶奶的電話響起來,她擡頭瞥一眼關山月,走到外間接起。
電話對面聲音焦灼:“李總,林總的負面消息上熱搜了,幾乎所有的新媒體平台都鋪開了,好幾個股東和合作商打電話來問我,這,這可怎麼辦啊?”
李奶奶不解:“你幹了那麼多年總助了,這種事還要我提醒你嗎,找公關部壓熱度啊,再找幾個明星的猛料爆一爆,過幾天就壓下去了,值得你這麼着急地給我打電話嗎?”
對面倒吸一口冷氣:“明星的猛料已經爆了,但是一直上不了熱搜,我們聯系了各個APP的負責人想撤熱搜,但他們的回答都含糊不清的,還有兩家的直接聯系不上,現在熱搜上全是林總的料,我們懷疑背後有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