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家裡上一輩錯綜複雜的感情,邵子濯對婚姻和生育有種漠然的置身之外,可她這麼一說······孩子?他癡笑起來,她還真敢想,都還沒結婚,就想起孩子的事來了。
邵子濯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漸漸握拳,又松開,他側頭看向身旁的人,她仰着一張臉,地下車庫光線不甚明朗,但能清晰的看出她寫在臉上的認真。
邵子濯于是也開始思考着從未想過的問題:“也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得看看性别再說。”
關山月咬着手,認真的思考起來:“我也不記得了,好像是個女孩吧?”
邵子濯唇角勾起,八字沒一撇的事,記得什麼?但是對方是個不講道理的醉鬼,他順着她說:“那叫邵可顔怎麼樣?‘雖喜朱顔可照,時更相催’,希望她長大是個漂亮寶寶。”
關山月不樂意:“首先,孩子是誰生的就跟誰姓,而且她小時候你也沒什麼管過她,得跟我姓!其次,應該願女兒鵬程萬裡,光明磊落,光有張漂亮的臉有什麼用,不好不好,重新取。”
好像真的有那麼一個小孩,會跑會跳的,還會摟着他的脖子跟他撒嬌,這樣的小女兒他怎麼可能小時候不管她呀?邵子濯在關山月語言的描述下,飄飄然地陷入了對未來家庭生活的向往。
關山月沉默片刻,動用她不甚清晰的腦細胞:“要不叫關可貞?”
邵子濯問:“有什麼含義?”
關山月帶着酒氣,認認真真,一字一頓地念:“君子慎獨不欺暗室,卑以自牧含章可貞。”
邵子濯點點頭:“好,那女兒就叫這個名字。”他輕輕摸了摸關山月的頭,問她,“對你而言,事業很重要對嗎,那以後我主内你主外。”
關山月隻在乎了前半句:“當然了,怎麼可以沒有自己的事業呢,沒有自己的事業,就沒有話語權。”
她氣呼呼地戳戳邵子濯的手臂肌肉,硬邦邦的,她又讪讪地縮回來,“像你這種壞人,表面上對我很好,但是元望舒一回來,你說不要了就不要我了,不止不要我,孩子也不要了,我們兩個要是沒有錢怎麼活?隻能出去打零工,賺錢養活她!”她撇撇嘴又要哭,“我怎麼那麼命苦。”
邵子濯拿紙巾輕柔地擦幹她的淚,無奈地說:“你這一天天的到底在想什麼,沒有元望舒的事,更不可能丢下你跟孩子。”
關山月的眼淚不值錢地掉:“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我們······”
她想要說他們既定的結局,說他們無法改變的分離,可系統的警報即刻充斥腦中,激烈到腦袋差點要爆炸,電流也随即蔓延全身,電得她話都說不出來,系統音盤旋着尖叫:“十級警惕,宿主請注意,請不要透露後續劇情發展!”
關山月的酒醒了大半,強撐着跟系統溝通:“我不說了!”
系統仍是應激的防護态:“宿主請解釋清楚,不要讓邵子濯産生懷疑!否則系統将繼續加大警告。”
關山月幾乎要承受不住:“好,我現在立馬解釋,先暫時停止警告。”
盤旋在耳邊的警告聲漸漸消散,電流也随即車去,關山月脫力地倒在副駕駛椅子的靠背上,兩把擦幹眼淚:“我們是要一起為社會主義事業奮鬥的,努力吧。”
她的情緒還沒調整過來,心口痛痛的,但又怕系統再次警告,呆呆地解釋:“畢竟現在你不在邵氏了,自己的事業剛起步,我呢,也才剛簽下一個單而已,路還很長。”
怎麼她喝多了思維那麼跳躍,一下子又從孩子講到了事業。邵子濯哭笑不得:“好,我們一起努力,給孩子更好的生活。”
關山月眼睛瞪大,趕緊捂住邵子濯的嘴,機關槍一樣地輸出:“什麼孩子,沒有孩子,不要亂說哈,隻是這麼暢想一下,誰不想跟自己喜歡的人結婚,不想跟自己喜歡的人有一個家啊。”
邵子濯挑眉,任由她捂着嘴,從車側掏出一張邀請函,遞給她。
關山月的注意力被邀請函吸引走了,松開了手:“這是什麼?”
邵子濯的嘴重見天日:“慈善拍賣會的邀請函,會有很多有錢又閑的名流去,是個很好的場合,可以給他們介紹下你的公司。”
天降餡餅!關山月拿過來細看,時間是兩個月後,上面還有些條條框框,她看到其中一條後,有些猶豫:“可是他要求去的人至少拍一件物品用于善款籌集,我們現在也沒有多餘的錢······”
邵子濯笑起來:“最不缺的,就是錢了。”
關山月拍闆:“好!那就去。”看一看能不能以小博大,闖出個新天地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