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溪扛起了後勤保障和組織管理的重任,又引接人脈,關山月拾起專業知識,全身心地投入業務。團隊年輕而精幹,兩個月不到,就已成績斐然。
關山月敲完最後一行字,往椅被上一靠,半死不活地說:“不行了,以後一千萬以下的項目不能再接了,比起更大的項目而言,工作量一點沒少,但是盈利十分有限,我們就這麼點人,折騰不動。”
鍵盤聲戛然而止,汪溪從電腦裡擡頭,掃一眼偌大辦公室裡零星的人,鍵盤聲又再次響起:“繼續招人,擴展公司規模,按照目前的運行狀況,至少得有個百人團隊。”
汪溪眼神不離電腦:“但是這麼大的初創團隊怎麼帶也是個問題,我們得先學習一下先進經驗。”
燙金的名片在關山月的腦子裡一閃而過,她脫口而出:“有個很厲害的職業經理人,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聯系他去交流一下。”
汪溪不置可否,瞥一眼時間:“容我提醒你,拍賣會時間快到了。”
關山月哀嚎:“怎麼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呢?”
話音剛落,手機鈴聲響起,關山月低頭一看,邵子濯的來電。她迅速揪出藏在桌下的高跟鞋,踹掉腳上的運動鞋,塞進桌下的櫃子裡:“來不及了我走了。”
汪溪從她桌上的文件袋裡取出一條珍珠項鍊,指指關山月的脖子:“給客戶一個好印象。”
關山月低下頭去,任由汪溪将項鍊系在她脖頸上,潇灑擺擺手,而後接起電話,一路小跑離開:“邵子濯你等我一會我正下樓呢。”
地下車庫。
邵子濯單手扶着方向盤,另一隻手握着電話,正在談事:“如果你近期有投資意向,不如看看闌珊。”對面不知說了什麼,邵子濯輕笑,“對,我一個······朋友開的,剛開沒多久。”
他側眼瞥見遠處飛奔而來的身影:“不說了,我這有點事,反正有需求可以考慮一下。”
剛挂完電話,關山月就拉開車門把自己塞了進來:“拍品圖冊呢,讓我看看,有沒有小幾萬的東西,我們随便拍一個意思一下就行了。”
邵子濯遞過去:“喜歡哪個拍哪個就好。”
關山月接過輕薄的小冊子,順手翻開第一頁,書頁上展示着此次拍賣的壓軸藏品,鑽石綴成上頓下圓的花型,尾部留下小孔,銜接着被打磨成花托形狀的藍寶石,含住一顆碩大而圓潤的澳白,流光溢彩。下面一行小字,标注了珠寶來源于歐洲某皇室。
頁腳标注着巨大的起拍價——五千萬,關山月稍作停留,毫不猶豫地翻去下一頁,美則美矣,但是這個階段可不是享受的時候,不然過段時間就得睡大街了。
她把整本冊子翻完,又挑出其中兩頁:“這兩個吧,一個起拍價二十萬,一個三十五萬,日後轉手也方便。”
邵子濯接過冊子,随手丢在後座,車開出地下車庫,明暗交替:“不用給我省錢。”他注意到了她的流連,“壓軸的那個挺好看的。”
也是,給邵子濯省哪門子錢啊,關山月咂咂嘴:“也不是不行。”
車到會場,邵子濯把鑰匙丢給門童,示意關山月挽住他,關山月從善如流,兩人相攜着進入會場。
他們身後,李斯和趙義一行人踱步過來,李斯旁邊的人揉揉眼睛,訝異出聲:“郁炀回國了?”
李斯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又從上到下審視了一遍發問的人,嗤笑出聲:“那是邵家老大,邵子濯。”這些要攀附權貴的小門小戶,都不提前調查一下得嗎,李斯的不耐煩寫在臉上。
小武定定地看了半晌,懷疑起自己的眼睛:“不應該啊,旁邊那個是關山月吧?那應該就是郁炀。”
趙義迅速抓住了關鍵:“你認識關山月?”
小武點點頭:“我們是高中同學。”
李斯人精似的,腦子一轉,唇角勾起,問他:“那郁炀跟關山月是什麼關系?”
見要讨好的人有了興趣,小武谄媚地笑,倒豆子似的全盤托出:“那可有得說了,郁炀長得帥,從高一入學,各個年紀的小女孩們就蠢蠢欲動,一下就炙手可熱起來。”
“關山月那邊也是同樣的,清純柔弱的漂亮姑娘誰不喜歡,情書都收到手軟。”
“就是這樣萬衆矚目的兩個人,突然有一天,關山月紅着臉遞了封畫着愛心的粉色情書給郁炀,那會啊,剛好做完早操,全校人都看着呢!”
“結果沒兩天,郁炀出國了,關山月又淡然起來,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但是也沒任何男生能靠近她了,我們都猜她受了情傷,讨厭男生了。”
小武探頭探腦,但再沒找到那兩個人,他釋然地說:“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兩個又在一起了。”
李斯憋着壞,再次确認:“你哪個高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