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義憤憤地看向關山月:“還有你。”
他怒視關山月。不知道是不是跟邵子濯呆久了的緣故,關山月把邵子濯面無表情的死樣學了個十成十,看着就礙眼。還像模像樣地穿着超季的高定禮服,要不是攀上了邵子濯,她怎麼配?!
趙義惡向膽邊生:“還有你,不過就是一個離了男人不能活的金絲雀,過了兩天好日子,就以為自己真是金鳳凰了?”
邵子濯擡眸,眼神駭人。
無聲的壓力鋪開,趙義渾身一激靈,可旋即一想,邵子濯都已經被趕出邵家了,喪家之犬有什麼可怕的,他挺了挺胸,搖搖頭,不屑一顧地說:“怎麼了,哪一句說錯了?”
趙義垂眸看向邵子濯身邊溫順站着的人,她低着頭,看不清表情,身子微微顫抖着,兩隻手死死握着手包,仿佛被霜雪侵襲的嬌花。
看吧,錦上添花的壁畫紋樣,存在就是為了點綴罷了,真有什麼事的時候,隻知道嬌滴滴的哭。
趙義突然升起無盡的傲然,挑釁地看向邵子濯。
邵子濯冷眼瞥來,趙義也并不退讓,直直地瞪過去,李斯在一旁,一言不發,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兩相對峙,沉默昭示着雙方交鋒的相持。
無聊,邵子濯冷笑一聲,想走,可手肘處傳來輕微的掙紮,邵子濯低頭,隻看到關山月發間細碎的鑽。
晃神間,關山月的手抽了出去,耳邊匆匆略過她的低語:“失陪。”
邵子濯一把拉住關山月,訝異地問她:“怎麼了?”
關山月死死捂住手包,眼神中有些掙紮的祈求:“我有點事,馬上就回來。”
她的眼裡亮晶晶的,是淚嗎?邵子濯頓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又因為自己的原因讓她無緣無故被罵了,歉疚碎成一片片,随着血液流淌,飽脹他的全身。
關山月低着頭,小聲同他說:“我接個電話。”
趙義嗤笑出聲,接哪門子的電話,不就是為了面子躲一躲嗎?
邵子濯喉間晦澀,松開手:“好。”
關山月即刻從三人面前劃走,裙擺在拐角一漾,徹底消失不見,邵子濯身上最後一絲溫情也徹底消散。
有仇報仇,他可不懂什麼叫忍讓。
邵子濯審視着面前的兩個人,淡淡開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兩位新建的公司,有一家神秘的集團在支持?”
李斯腦中警鈴大作,他們的公司能起步,全靠那家集團砸錢,但那家集團太過謹慎,他們目前也隻能接觸到它旗下的戰略投資部門,對集團的全貌不甚了解,邵子濯突然提這個是要幹什麼?
趙義也警惕起來:“你要做什麼?”
當然是要你們心甘情願地給關山月道歉。邵子濯扯扯唇角,擦身而過。
走廊盡頭。
關山月急切地掏出手包裡的手機。
這兩天有個大項目正在跟進,她告訴過項目經理“有什麼事打電話”,但那個女孩子很靠譜,除了在公司裡彙報工作以外,沒有來找過她幫忙。
手機屏幕剛亮起,跳出十多個未接電話,怪不得剛才手機一直振,關山月點開詳情,全是新招來的小員工打來的,好巧不巧現在正在那個項目組裡實習。
關山月心一跳,這個項目可不能出問題啊,公司大半的資源都砸進去了啊!她忙不疊地給小職員回消息。
電話隻響了一聲就被接起來,對方是個年輕小夥,迫切地問:“關總,有個客戶想投三百萬,要怎麼辦啊?”
關山月眨眨眼,呆呆地問:“你打那麼多電話就是為了說這個?”
對方驚呼:“對啊,三百萬呢!”
關山月還有些猶疑:“說實話,是不是項目組出什麼事了?”
對方愣了愣:“什麼事?項目組出事了嗎?”
關山月被這一連串的反問問得冷靜下來,語氣有些無奈:“項目組沒事。還有,我說過好多次,低于千萬的項目不要打給我,項目經理可以全權決定,我很忙,三百萬的項目不至于被人連環call十多個電話。”
對方後知後覺好像闖禍了,語氣漸弱:“對不起啊,關總打擾你了。”
關山月揉揉額頭:“沒事,這個客戶你就負責吧,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找帶你的項目經理。”
對方試探出聲:“關總,你不會怪我吧。”
關山月沒好氣地說:“你好好地把這個客戶伺候好了就行。”
對方雀躍起來:“好的好的,關總我會好好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