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看了一眼汪溪,不知道該不該說。
汪溪歎了口氣,全盤托出:“元望舒有個在國外的神秘男友,據說也是個富二代,但也沒人見過,前幾年元望舒出國了将近一年,回國後無名指上就戴了鑽戒,元家語焉不詳,但确實也沒見催元望舒找對象。”
國外的神秘男友。關山月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了邵子濯,心髒一陣陣地抽着疼,連帶着肩胛骨下一寸的肌肉也腫痛着疼,胃裡克制不住的暗湧,想要重見天日。
妞妞默默補充:“望舒姐跟我聊天有時候會提起男友,但是都是些日常的小事,沒辦法知道對方到底是誰。”她明裡暗裡地想說,不一定是子濯哥啊,山月姐姐你别誤會啊!
汪溪見關山月臉色不對:“不至于是你想的那樣,要真是邵子濯,元家必定公之于衆,何必躲躲閃閃的,不願意提及這件事呢?”
理智回籠,惡心的感覺消散,關山月輕輕按了按心頭的肌肉,緩解心髒的不适:“走吧,妞妞負責酒會,多少還是要去看兩眼。”
到了會場,關山月上樓,随意找了間沒人的房間坐下。
她的腦袋疼得快要裂開,信息量太大,巧合又過多,她猜不透,也不敢猜。
從上次見到邵子濯的時候他就想好了,現在系統消失不見,她的自我意志可以支配人生,她千回百轉的心思可以宣洩,當初的事是誤會抑或是邵子濯本人的決定,她也很想有個答案。
她想站在他面前好好問問他,他們到底算什麼?
門口腳步聲匆匆,一個人着急地說:“要開始了,關總怎麼不見了?”
另一個人說:“我看到關總上樓來了啊,怎麼找不到她?”
關山月收回思緒,按按太陽穴,試圖遏制頭疼,她低頭看一眼手機,手機關成靜音,一堆來自妞妞的未接電話。
她把手機放進手包裡鎖好,推開門:“我在這呢。”
兩個人松了口氣,眉開眼笑地過來迎接她:“關總這邊請。”
她剛一到會場裡,想要攀附她或是追求她的人就三三兩兩地湧過來,關山月無心應付,三言兩語打發人家,擺明了勿擾的姿态,可人家腆着臉,硬是湊着過來跟她聊天。
她抽空搜尋了一下汪溪的身影,也是被團團圍住,隻露出一個單薄的裙擺。
顯然,汪溪也愛莫能助。
至于妞妞,壓根不見蹤影。
關山月沒辦法,端着紅酒,漫不經心地微笑,在衆星捧月中獨自走神。
邵子濯抱着邵可貞一進門便看到這樣的景象——關山月被一群男人簇擁着,她端着紅酒,墨綠色的長裙襯得她的皮膚白皙如畫,層疊的緞面綴成喧鬧熱烈的肩帶,在肩上鋪陳開,而後被掐入腰線處的腰帶,在胯間綻放,遮擋住若隐若現的輕紗,仿佛可以透過紗看到她小腿裸露的肌膚。
紅唇,長發,驚為天人。
她在名利場裡泰然自若,理所應當吸引所有人的視線。
貞貞嘴長成圓形,興奮地說:“媽媽今天的頭發跟我一樣诶!”
邵子濯的視線又落到她的頭發上,她的頭發盤成發髻,規整地貼在腦後,露出額頭,果然同貞貞今天的發型一模一樣。
邵子濯輕笑,這算不算心有靈犀呢?
貞貞搖晃着腿,把爸爸的注意吸引過來:“爸爸,記住哦,我先去讓媽媽心軟,你随後就來,我們兩個努努力,讓媽媽趕快原諒你!”
邵子濯問她:“那你具體要做什麼,現在可以告訴爸爸了嗎?”
貞貞捂住嘴,使勁搖搖頭,聲音從掌心的縫隙裡漏出來:“不可以,爸爸隻要跟上我就可以啦!”
邵子濯無奈,三歲的小朋友進入秩序期,獨立意識和自我意識大爆發,都有自己的小秘密的,他把貞貞放在地上,蹲下去跟她交代:“爸爸在你身後,有事叫爸爸。”
貞貞點點頭,邁着小短腿朝關山月的方向跑過去。
關山月飲進杯中的紅酒,将杯子放在一旁,正準備再端一杯。
一個帶着哭腔的童聲突兀響起,逐漸向她靠近:“媽媽。”
大腿被軟軟的東西抱住,關山月低下頭,看着抱住她大腿的小朋友,她仰着臉,哭得好傷心:“媽媽。”
看清小孩的臉,關山月瞳孔地震,這張臉,宛如縮小版的她:“我不是你媽媽,你别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