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子濯揉着她的唇角,那裡的口紅被暈開,離散成一片顯眼的紅:“我想,問題都已經解決了。”
“你耿耿于懷的是我跟元望舒的曾經,尤其是在白月光的輻射下,你疑似成了她的替身,并且所有人都在強化着這件事,然後又因為其他事情,我們之間産生了誤會。”
他腦子裡又浮現出另一個人的身影來:“我本來是想着一切都可以水到渠成,你遲早有一天會明白我的心意,可我又知道了郁炀的存在,我疑心你将我當成他的替身,又從他口中知悉你跟他的過往,我嫉妒得快要發狂。”
“設身處地的當下,我瞬間就懂了你的委屈。”
“但是現在一切都真相大白,我們都并非是對方的白月光替代品,對彼此而言,我們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月月,對不起。我不太會處理親密關系,我對感情所有的認知都來源于我那個家,我一直在逃避着成為他們那樣的人,但又不可避免地受到影響,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表達我的情感,又該如何跟你描述我的情緒。”
邵子濯的額頭抵上關山月的額頭:“而你的心事千回百轉,我卻無法探知,甚至還忽視了你的想法,是我的失職。”
邵子濯又一次将關山月擁入懷中:“謝謝你願意回到我身邊,願意跟我講你的想法,願意交付你的一切,也謝謝你帶來了貞貞,她的愛意太過盛大健康,讓我扭轉了愛人的方式。”
關山月安心地蜷在他懷裡,閉着眼回憶他們的過去:“以後有什麼我們都直接說好嗎?不要詞不達意,好不好?”
邵子濯颔首:“好。”
關山月沉思片刻:“貞貞本來應該由我生育的,但為什麼會突然變成你,可能也跟系統消失有關系,你帶她去檢查過嗎?她的身體機能是正常的嗎?”
邵子濯說:“檢查過的,貞貞就是一個很正常的小孩。”
關山月從他懷裡鑽出來,憂心忡忡地繞着他看了一圈:“那你呢,生了貞貞之後,身體恢複了嗎?”
邵子濯擡起手任由她四處檢查:“生完以後迅速恢複了身體的機能,除了有點虛弱,其他基本沒什麼影響。”
關山月見他确實沒什麼問題,放下心來:“可能就是系統錯亂導緻的。”
邵子濯輕歎:“生育對女生的身體傷害無法逆轉,獨自承當育兒責任更是很艱難,還好系統的錯亂讓我來承擔了生育的責任,不然你自己一個人帶貞貞,得多崩潰。”
生育問題是關山月之前一直無法說服自己的坎。
她不太喜歡小孩,更難以獨自應付孕期和哺乳期,所以她拼命賺錢,為可預見的未來鋪墊物質基礎,至少可以讓渡一部分難事給保姆和月嫂。
但偏偏那麼剛好,她跳過生育的艱辛,直接擁有了一個會甜甜叫她媽媽的小孩。
關山月深吸一口氣,束縛她許久的枷鎖被邵子濯輕而易舉地撬開,她掏出一把鑰匙,鑰匙扣懸在指尖上,像是一枚厚重的戒指:“邵子濯,搬回來吧,瀾園二十八樓才是我們的家。”
屋主幾易,鑰匙也不再是從前那把,或許是換了更為嚴密的防盜鎖,鑰匙上的紋路清晰而複雜。
邵子濯的眼神越過鑰匙,落在關山月身上,言簡意赅:“我們還沒有結婚。不合适吧,關小姐?”
關山月将鑰匙舉到他面前:“明天就去領證。”
邵子濯挑眉,取下她指尖的鑰匙:“月月,你在跟我求婚嗎?”
關山月挑釁地靠近:“對啊。”她撇撇嘴,“想跟我結婚的人可以從闌珊排到清漣,但,父憑女貴,給你插個隊。”
冰山消融,邵子濯唇角勾起難抑的弧度:“求婚這件事,是不是該我來?”
關山月坐在桌上,腿晃着:“孩子你都生了,我求婚也沒什麼問題吧?”
邵子濯無奈地摸摸她的頭,心裡已經暗自勾勒出求婚的場景,她這麼輕描淡寫,他也不能不當一回事。
關山月不知道突然想起什麼,晃悠的腿頓住,心虛地瞥邵子濯:“不過,我還得去跟郁炀說清楚。”
周圍的氣壓倏爾低下來,關山月心虛地縮起來:“我對郁炀沒什麼想法,但是他一直把我當成高中的那個關山月,我得去跟他解釋清楚。”
頸邊傳來強制的力,關山月被強行拉到邵子濯懷裡,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窒息的吻就遮了下來。
唇邊傳來短暫而清晰的痛,關山月“唔”了一聲,剩餘的聲音被全然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