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子濯右眼又狠狠一跳,他不适地眨了眨眼:“也行。”
關山月抱着花走在前面,推開家門,朝裡面大聲叫:“貞貞!”
沒人應答。
關山月把花放在玄關,疑惑地往貞貞的房間走過去。平時小崽子早就興高采烈地跑過來了,怎麼今天不見人?
房間門虛掩着,輕輕一推就開了,裡面床鋪整潔,玩具也都在收納盒裡,絲毫沒有人氣。
人呢?
關山月的心慌了一瞬,邵子濯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貞貞呢?”
關山月回頭,有些止不住地焦急:“不在房間裡。”她從房間裡出去,試圖尋找,“貞貞?王姨?”
冰箱運轉的輕微電流聲潛入耳蝸,四處都安靜得過分,不像是有人的樣子。關山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曾經看到的綁架富豪小孩的新聞湧上心頭,她聲音帶上哭腔,顫抖着跟邵子濯說:“再打個電話給王姨,快點。”
她的不安太過明顯,邵子濯克制自己的情緒不外漏,摟住她的肩安慰她,另一隻手撥電話:“别急,你最後一次聯系王姨是什麼時候?”
關山月的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手顫抖着去包裡翻手機,找通話記錄:“一點三十五,我跟她說下午我也還要開會,讓她帶貞貞玩,她隻說了句好就把電話挂了。”
邵子濯心頭有了不好的猜測:“那貞貞呢,你聽到她的聲音了嗎?”
關山月眼一閉,淚珠滾出來:“貞貞沒說話。”她眼淚不要命地掉,無助地抓着邵子濯的衣角:“貞貞會不會被綁架了?”
邵子濯扶着她坐到沙發上:“不會的,如果是綁架,那要贖金的短信早就發來了,别多想,我先聯系公安那邊試試能不能調監控。”
邵子濯撐着腰,在一旁打電話溝通。
現在不是哭的時候,關山月擦幹眼淚,開始仔細思考這件事。王姨雖然不如邵家老宅的吳媽跟邵子濯親,但從邵子濯自立門戶開始,就已經幫邵子濯打理家務了,幾乎算是家人般的存在了,她肯定不會背叛邵子濯。
那問題不在她的話,會在哪裡?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線索?
對了,車!
除了王姨半住家以外,其餘幾個阿姨每日定時上門,各負責一部分事務,平時她跟邵子濯都是自己開車出門,所以家裡沒有雇司機,為了方便阿姨出行,配了幾張車給她們用。
王姨常開的那輛是她之前買回來就閑置的車,但有定位系統!
關山月手忙腳亂地找出那個品牌車的小程序登錄。長久沒有查看過,信息正在緩慢地加載着,她的心随着轉圈的信息也在旋轉着,焦慮又恐慌。
幾秒鐘過去,屏幕上終于出現了訊息,車标停留在地圖上無比熟悉的一個位置——幼兒園的地下停車場。
她的呼吸短暫停滞,而後更迫切地呼吸起來:“子濯!王姨的車在幼兒園停着。”
邵子濯挂斷電話,轉過身來,再也無法壓抑住自己的急切:“什麼?”
關山月指着手機上的定位:“讓他們查一查幼兒園附近的監控,快!”
邵子濯又拿起電話,關山月仰着頭看着他,期待着結果。
“幼兒園附近的監控壞了?那其他路口的呢,也全都看不到了嗎?”半晌,邵子濯幾乎要被氣笑。
“那一片的監控今天芯片出問題了,無法鍊接網絡,數據全都沒有上傳過來,我也沒辦法啊子濯。”對面的人歎口氣,“我再去調一下沿路的監控看看,你先别急,這事我立馬讓下面的人去處理。”
邵子濯冷抽一口氣:“謝謝。”
關山月起身,義無反顧地:“既然監控看不到,那我直接去找車,車上的行車記錄儀或許拍到什麼了呢。”
邵子濯沉着臉,扶着她換鞋。
剛關了燈,兩人正準備出門,邵子濯的私人電話卻突兀地響起來,在空蕩的家中回響,像是午夜兇鈴。
關山月一腳踩空,兀地崴倒在邵子濯身上,那一瞬間,她瞥見手機屏幕上沒有備注的數字,冷漠的跳動着,好像命運的大手,不知要将他們指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