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蓮心咬緊了下唇,“沒有謝忱,徒兒一樣也能夠撐起這個擔子。”
荷風道人應了一聲,“隻是接下來的日子,苦了你了。”
“徒兒……徒兒一定會讓木蘭醫宗成為修界最強大的宗門。”上官蓮心默默地在心裡補上後半句——不擇一切手段。
荷風道人很滿意她的表現,重新坐回了藤椅上,“你去叫瓷姑來一趟吧,為師想和她說話了。”
上官蓮心告退。
可等她找到瓷姑的時候,瓷姑卻是冷淡地拒絕了她。
這讓上官蓮心頓時愣在了原地,同時心底生出一絲怨氣,“為什麼?平日師傅對你這般好,連我們許多弟子都比不過!”
“我和她已經沒有再見的必要了。”瓷姑仿佛沒把她的怒氣放在眼底,“你大可用我的原話回去複命。”
上官蓮心被瓷姑的決絕震驚到,可瓷姑卻沒給她糾纏的機會,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
最後,上官蓮心恹恹地回到了密室。
她剛想為瓷姑找借口,但荷風道人從她的神色裡已經知道了結果,“阿瓷還是不願意見我,對嗎?”
“師傅,你和瓷姑姑……?”
“幾句口舌之争罷了,你不要怪她。”
聞言,上官蓮心對瓷姑的怨恨又多了幾分。
“但如果還有時間,為師還有一件事要做……”荷風道人的聲音越來越低,宛如喃喃自語。
忽而,上官蓮心靈光乍現。
*
翌日,烏芝芝如期赴約。
而謝忱化身青木,陪同前往。
交付的儀式選在了木蘭醫宗的主殿之中,從主位到兩側的客座依照來觀禮宗門的實力以此落座。
烏芝芝朝着正中央的位置看去,發現主位是空的,而站在主位一旁的女子,則是瓷姑。
瓷姑見人到齊了,當初進行交接一事,“此物乃我木蘭醫宗至寶——息壤,也就是土靈之源,按照約定,應當交付給大比的獲勝者……”
“等等,”忽有一修士打斷了瓷姑的話,“如此重要的儀式,掌門不在可說不過去吧?再者,你又是何人,以何身份代替掌門處事?”
瓷姑與荷風道人的關系之親密并不是秘密,在場的人都姑且算得上是荷風的舊友,不可能不認識瓷姑,而如今這麼一出,不過是故意讓她難堪罷了。
瓷姑沉默,似乎發覺自己的身份的确有那麼些尴尬,可面上卻依舊冷淡,“這就是掌門的意思,隻不過掌門近日在修養,由我代勞。”
還不等修士再挑刺,一道渾厚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隻見荷風道人突然出現,而上官蓮心緊随其後,“阿瓷,這麼大的事,你忘了通知我。”
“荷風。”
“荷風。”
見荷風道人出現,在座不少她的舊友起身,噓寒問暖,場面一下子熱絡起來。和剛才瓷姑面對的八百張死人臉完全不一樣。
荷風道人如同往昔一般與他們寒暄,“這幾日在下身體布什,讓玄陰真人看笑話了……”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完全一副至交好友的模樣,可忽然間,荷風道人的臉色一遍,竟然當場暈過去。
被稱為玄陰真人的修士趕緊接住,緊接着,他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感知着荷風道人的壽元和修為在一瞬間衰敗,不過幾個呼吸間……道消人亡。
“怎麼回事!”玄陰真人震怒。
上官蓮心顧不上任何的禮節,直接跪倒在荷風道人的身側,不斷往荷風道人的體内注入靈氣,試圖挽回什麼。
謝忱也被突入起來的變故打了個措手不及,他直覺此事有蹊跷,但奈何荷風道人的修為高出他太多,不敢妄下定論。
于是他選擇詢問大仙。
烏芝芝倒是一點感覺也沒有,反而全身都散發出不耐煩的氣息,朝謝忱告狀,“她們是不是不想給我土靈之源,一到關鍵時候就淨整幺蛾子。”
謝忱蹙眉,“荷風道人,是裝的?”
“那倒不是,”烏芝芝語氣暴躁,“是真死了。”
不然,就她三番幾次溜着本大仙玩的舉動,今天自己就讓她裝死變真死!
可惡,被她先死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