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蓮心眉目中閃過一縷愠色,師傅已經不在了,為何人人都要将她們逼迫到這般境地!
“晚輩不懂前輩在說什麼。”
“還想狡辯!”蛩空道人直接一記靈力打入上官蓮心的脊背,斷其根骨。
上官蓮心咬牙忍痛,絕對不可以在外人面前丢失了木蘭醫宗的風骨。
蛩空道人看她一副逞能的模樣,嗤笑一聲,接着毫不留情地直接用靈力将她的經脈攪亂,頓時間,上官蓮心被自己體内亂竄的靈力反噬,吐出一大口鮮血。
“還是不肯承認嗎?荷風?”
“家師已經羽化故去,請前輩放尊重些!”上官蓮心口中皆是血氣,但即便如此,她也不允許有人侮辱師傅!
蛩空皺了皺眉,荷風死了?怎麼可能?
她可是與黃島邪尊為伍,習得一手靈魂不滅的秘法,絕不可能如此輕易死去!但自己都摧毀了上官蓮心大半的經脈,荷風沒有有理由繼續留在這具身體裡,這具身體從今往後也無法再修煉了!
蛩空的懷疑并沒有打消,無論荷風有沒有奪舍這具身體,無論如何上官蓮心都不能留!
他朝自己的弟子下令:“一個不留。”
此話一出,所有木蘭醫宗的弟子都充滿了不可置信,立馬準備迎敵,可蒼龍宗的人善鬥,那是她們一群醫修可以匹敵的?
煞那間,木蘭醫宗化為人間地獄。
上官蓮心無法接受如此慘狀,竟然企圖自爆元嬰,以此重創蛩空道人。
“不自量力!”蛩空道人随手彈出一道術法,将上官蓮心的元嬰冰封起來,不費吹灰之力阻止了她的自爆,反倒上官蓮心自己因為術法的突然中斷而使得經脈逆行,靈力亂成一團。
“為什麼?”上官蓮心此時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
“因為荷風,那個修界的叛徒,竟然與黃島邪尊為伍于北辰黎家屠殺我宗數名弟子。”蛩空道人面容冷酷,随手一擡,幾個位于他前方木蘭醫宗的弟子瞬間被憑空提起好似被巨掌握住,被生生碾碎了骨骼。
“她屠殺我宗七名弟子,那麼老夫就屠她滿門!”
蛩空從胸懷中舒出一口氣,仿佛隻有如此,才能抒發他心中的滔天震怒!
上官蓮心被如此殘暴的手段震住了,直到此時此刻,她才恍然明白師傅為何一定想要謝忱迎娶她,如果有謝忱背後的太乙宗……蒼龍宗決計不敢如此猖狂地滅她滿門!
唯有大宗可以制衡大宗。
忽而,蛩空将她抓起,牽扯間,五髒六腑傳來鑽心之痛。
“若你告訴我一件事,說不定本座可以留下木蘭醫宗些許餘孽。”
上官蓮心根本不願與這個屠殺她宗門的狂徒做交易,隻是……她答應過師傅,一定要守好木蘭醫宗……
“何……事……”沒說一字,她口中就湧出一灘血液。
蛩空給自己周身覆上了一個層靈力屏障,以此來隔開血污。仿佛連沾染上木蘭醫宗的血也是令人作嘔的。
“瓷姑在何處?就是荷風身邊的那個侍女。”
上官蓮心的心頓時如堕冰窟,自從師傅死後,瓷姑也消失不見蹤影。
蛩空道人從上官蓮心的表情裡得到了答案,一把将其扔在地上,“沒用的玩意兒,既然如此,本座便送你一程。”
“為什麼……”瀕死之際,宛如回光返照一般,上官蓮心的眼睛變得格外地灼熱,死死盯着蛩空道人。
蛩空道人不知她在問哪個問題,是瓷姑?還是至今都對被屠門一事不敢相信。
他停在了上官蓮心跟前,瞧着這副在上一世呼風喚雨讓人恨不得飲其血啖其肉的容貌,心裡浮出無盡的暢快,“你是在問瓷姑?本座找她,自然是因為土靈之源。”
“土靈之源……在烏芝芝……”不知出于什麼心理,許是希望讓自己最痛恨的二人殘殺,許是希望烏芝芝能幫她殺了蛩空。上官蓮心說出了烏芝芝的名字,又還是怕蛩空找不到烏芝芝,她接着又念出了另一個名字,“……謝忱。”
可蛩空道人隻是皺了皺眉,“烏芝芝,沒聽過……呵,看來你也不知道真正的土靈之源到底是什麼。”
他笑道,“荷風瞞得真好,竟然連自己的繼任者也不知真正的土靈之源竟然是她身邊的那個侍女本人。”
上官蓮心瞳孔驟縮。
蛩空滿意地欣賞着她的模樣,這回,他真的确認了荷風并沒有奪舍掉上官蓮心的身體,是因為自己來得太早了,亦或者是其中出了什麼變故?
蛩空不敢肯定。
但無論如何,隻要殺了上官蓮心,荷風即便還活着,也必然不會如上一世一般強大。
蛩空捏住了上官蓮心的脖子,就像在處死一隻雞崽:“就算到這個時候,還希望謝忱來救你嗎?”
蛩空完全誤會了上官蓮心的目的,但這也不怪他,畢竟上官蓮心癡戀昔日太乙宗首徒的傳聞在頂級宗門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可你要失望了,他不會來救你的。”蛩空殺人誅心,“畢竟在上一世,荷風可是用你的身體殺了他疼愛的大徒弟,重創他心愛的小徒弟,弑徒傷妻之仇,他又怎麼可能為你報仇嗎?”
傷妻?
最後一字落下的同時,蛩空終于擰斷了上官蓮心的脖子,同時霸道至極的冰系靈力直接侵入其經脈冰凍其元嬰将其粉碎。
從此,上官蓮心道死身消。
在意識彌留的最後一刻,上官蓮心腦海中竟然浮現出一個不合時宜的念頭。
——原來,烏芝芝每次口口聲聲說要殺了她,竟是從未對自己動真格。
死亡原來是這般感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