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等韓歲晏起床之後,他直接就開口說了。
然後,得到了無情拒絕。
“為什麼啊?我預約也不行麼?”祁燕睢繼續磨着。
韓歲晏一邊收拾東西出門,一邊回答:“今天已經約滿了,祁醫生等之後吧。”
一時間,隻有祁燕睢一個人在偌大的屋内疑惑,明明他們已經好幾天沒見面了,明明昨天晚上氣氛都是好的,怎麼早上一起來就好像又變生疏了?
既然他不想讓祁燕睢去,那就不勉強了。祁燕睢想,反正以後還很長。
叮咚——
消息提示音響起,祁燕睢低頭拿起手機看,是林松予。
——哥,你今天是休息麼?陪我一趟去那個......雪山,卓拉木日雪山,老師說運氣好的話可以看到雪蓮花,讓我去碰碰運氣。
祁燕睢手指劃拉幾下,答應了。
他在路上随便買了幾個氧氣瓶,帶上了包裡剩下的抗高反藥物,然後直接出發接林松予了。
兩人一晚上沒見,林松予很是好奇他們倆的進度條到哪裡了。
祁燕睢知道他想問,趕在他開口之前就讓他閉嘴了。
約莫半小時之後,他們來到了雪山腳下。
山腳被茫茫的長青針葉林遮掩,越往上植被越稀疏,直到全部被冰雪覆蓋,看不到一點兒雜色。
他們一路往上走,海拔越高,氧氣越發稀薄,林松予已經覺得累得提不起腳了,他要求在原地歇會兒。
祁燕睢倒也沒有很大的反應,他之前在無國界醫療救護隊時,曾被派往非洲一些落後的地域救助當地的村民。
當時他們幾個人就曾爬上過非洲的最高峰——乞力馬紮羅山。
在體能這方面,祁燕睢能甩林松予兩條大街。
他繼續往上走了幾步,扭頭打開包裡的氧氣瓶,随手丢在林松予懷裡,道:“這才哪兒到哪兒啊林松予,說要來尋雪蓮花的是你,說走不動的還是你,你多磨蹭磨蹭,夜間我們就隻能在雪山上被凍死了。”
“燕哥,别急你先。”林松予急切地吸了一大口氧,感覺狀态比之前好太多了,他不緊不慢地說着,“那我們也總要保證生命健康吧——”
林松予話還沒說完,就看見祁燕睢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不遠處,好像有人在說笑。
祁燕睢他們覺得可能也是來雪山尋雪蓮花,或者就是來探險的,便想着跟他們一道。
等靠近之後,他頓時不知所措了。
是韓歲晏!
他不會以為自己跟蹤他了吧......這可說不清楚了......他想着。
緊接着趕緊拉住了想要打招呼的林松予,“人家工作呢,别影響。”
林松予癟了癟嘴,嘟囔着:“打聲招呼而已,也不至于。”
韓歲晏此刻正在和顧客交談。
“你好,韓先生,這次拍照麻煩你了。”一個穿着羊絨大衣的女士迎面走來,她是韓歲晏的客戶。
“麻煩了,還得等等,我兒子馬上到。”阮松琳抱歉地笑了笑,自顧自和他們聊起了她兒子。
“我兒子在這裡當老師,他好忙的,知道我想去雪山,一直想帶我去,但一直沒時間。今天他好不容易請了下午的假,說可以好好帶我看看雪山,這不,才聯系到你來拍個紀念了,這人啊,一身都是事兒,時間總是不夠…”阮女士慢悠悠說着。
韓歲晏靜靜站在那裡,聽她娓娓道來。
下午的陽光很熱烈,毫無保留地灑在他身上,上方不遠處,祁燕睢就目不轉睛盯着他,心道:果然美人怎樣都好看,偷偷拍張照。
可能是職業病,攝影師本身對于鏡頭也是比較敏銳的,不遠處祁燕睢剛拍完放下手機,下一秒就感覺一股灼熱的視線定格在自己身上。
祁燕睢一擡頭,猛地四目相對,他隻好悻悻地笑了笑。
不是你聽我解釋!都是巧合!他正在心裡歇斯底裡地喊道。
但是韓歲晏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