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歲晏皺着眉，一副看傻子的表情，道：“......喂狗不好麼？”

他接着道：“要是你就想說這些，那我聽完了，我婉拒。”

血鲨心裡怒火直燒，面前這小子油鹽不進，“你再看看這個，最後決定是否要跟我合作。”

是一段實時的監控錄像，畫面中莊恙正在院中散步。

“我的人無時無刻不在你身邊，隻要你與我合作，大家都會相安無事。”

韓歲晏偏過頭去，不再看血鲨舉着的手機屏幕，輕笑道：“現在AI換臉技術那麼發達，這個不是輕輕松松麼。”

他說得小聲，不像是說給血鲨聽的，倒像是安慰自己。

血鲨哼笑，道：“你覺得是就是吧，但你得看看另一個。”

韓歲晏再次轉過頭看。

畫面中祁燕睢正在醫院坐診，診室裡病人一個接着一個，忙得不可開交。他始終微笑着面對患者，透過屏幕，能看見他那雙疲憊卻又溫柔的眉眼。

韓歲晏咬緊了後槽牙，眼神兇狠，道：“你要是敢動他們，我會讓你付出十倍的代價。”

“那攝影師還拒絕麼？”血鲨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想好了就跟我們走吧。”

韓歲晏深吸一口氣，“不給點時間留給我告别麼，我這一跟你們去，以後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了。”

“行，三天，給你三天時間，不過你别想着跟警方串謀，我要是發現了，他們，就沒命了。”血鲨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威脅道。

韓歲晏頭也沒回，徑直離開了。

之後三天，他嘗試在各種地方悄悄留下隻有韓歲餘能看懂的信号标記，因為血鲨肯定派人在暗處監視他，所以他沒敢留下太多，也不知道韓歲餘能不能看到。

眼下，三日期限到了，韓歲晏應約再次來到了那個破敗的建築工地。

“為什麼殺死喻文州！為什麼！”韓歲晏一見到血鲨，情緒猛地爆發出來，匕首藏在衣袖裡想沖上去給他兩刀，半路卻被人攔下了，他隻好将其收回原位，還不忘朝着他大聲吼。

“我以為你知道，你好好想想回去之後幹了什麼？”血鲨嘴角勾着陰險的笑容。

“打了個電話怎麼了？打電話也礙着你了？因為我打電話就殺了喻文州？跟喻文州有什麼關系！”韓歲晏氣得渾身發抖。

“原因不是打電話，是跟誰打，你别忘了，喻文州他也是條子。”

“我跟我哥打個電話叙叙舊不行麼？”聽到這話，韓歲晏的情緒沒那麼激進了，他強壓着憤怒，一字一句地說着。

血鲨冷笑道：“本來也是可以允許的，但是你跟他說了我倆的事，那就不行了。”

“你竊聽我通話！”韓歲晏猛地一怔，什麼時候他手裡有技術高超的黑客了？！

“不然我怎麼放心你消失在我眼皮子底下三天，你要知道，我随時可以得到你的一切數據，甚至是你和别人說了什麼話，發了什麼消息，你也不是聽話的主兒，隻有教訓，才能讓人記住。所以，别想着跟條子串通起來弄我。”

韓歲晏深吸一口氣，後槽牙咬得緊緊的，眼裡的仇恨滿得快要溢了出來。

然後，他轉身往車那邊走。

“等等，你這樣我不太放心。”血鲨想了想，走近抽出他藏在衣袖裡的匕首，回頭招手讓手下拿了繩索綁住韓歲晏的手，這才滿意道，“放心了不少，要是你反水了，我也不用太被動。”

韓歲晏任他說什麼也不理睬，不耐煩地問道：“去哪兒見我哥？”

“你慌什麼，你哥會來找我們的，現在我們自然是要回我管理的地界了，這破地方條條款款束縛着，讓人窒息，相信你也會愛上我統治下的那個自由國度。”血鲨慢悠悠說道，一臉自豪。

“呵，說得真像樣。”韓歲晏嘲諷道。

“要怪就隻能怪韓歲餘，他在裡邊偷走了不少東西，我要見他，也隻是想要回罷了。不然根本不會牽連到你。”

“我是真想你死啊。”韓歲晏轉過頭對他說，然後先上了車。

他的地界，是澳洲還是肯尼亞？

哥哥看到我留的記号了麼？

祁燕睢......看到我的信了吧......韓歲晏思緒頗多，他隻恨三年前匕首上染的不是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