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停住了腳步,掐上她的臉,“你還想嫁給誰?”
此時陳清騎着馬從城外趕來,見顧言和晚甯在街上,他勒馬停下,下馬走到顧言身側,拱手喊了聲少主。
顧言回過神來,放過了晚甯的臉,看見陳清居然私自從軍營回來,便知有事。
“講。”
“京城的探子綁了個異族人,說這異族人在京城四處打聽侯府之事,他便一路跟着,現在關在城外村落那個廢棄的地窖裡。”
晚甯抓着顧言的手着急起來,使勁的搖,“猴子,是叱羅,快把他救出來。”
陳清聽了這話很詫異,他更詫異的是,晚晚姑娘喊他那少主叫猴子,他一臉疑惑地來回看着眼前的兩人。
那探子的信,顧言早兩日便收到了,覺得不打緊,便沒有理會。
此時他看晚甯一副着急的樣子,心中不爽,可那叱羅桓終究不是什麼犯人,他猶豫了一下,道:“你去把他帶到侯府裡來,我來處理。”
陳清應了聲是,轉身上馬,奔出城去。
叱羅桓此時在城郊的茶攤裡坐着,天兒熱,渴了,還餓,付了錢,吃點東西,喝起茶來。
這茶喝了沒兩口,四方的桌子,對面那一方坐過來一個男人,布衣打扮,鬥笠壓低遮面,手裡一個兩寸的蓮花銅鈴放在桌上,叮當一聲輕響,他道:“有人找你。”
叱羅桓看了看那蓮花鈴铛,便知是個女人,那個狐媚的美人。
“她在哪?”
布衣男人拿起叱羅桓的杯子,自己倒滿,喝了一口,似有舒爽,而後才說:“悅來客棧。”
叱羅桓拿起那銅鈴,起身往城門走去。
城門口此時搜查森嚴,因着城裡在找人犯,叱羅桓在路邊站了片刻,等到了一隊胡商,跟了上去。
走到城門口,守衛們檢查胡商的車架,叱羅桓便裝作是一起的,而胡商看來,想着是車架擋住了去路,故而沒有管他,于是他跟着那胡商的貨車,進了城。
悅來客棧,他找了許久,大街上每一個牌匾他都一一看了,就是沒找到。
站在街上想了想,決定拐到巷子裡去找,自然,在穿過四五條巷子之後,他最終找到了這家藏在巷子裡的客棧。
也沒多想,便走了進去,見裡頭空空無人,于是找個位置先坐下,歇會兒。
那掌櫃的可在樓上看在眼裡,下樓準備了一壺茶水,端到叱羅桓面前,“客官慢用,有需要别的,吩咐小人。”
叱羅桓熟悉那一臉的職業笑容,故而淡淡嗯了一聲,沒再理他。
隻是他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正想着怎麼找到胡玉,忽然一陣眩暈襲來,他又昏了過去。
這次醒來,他在一個客房裡,手腳又被綁起來了,他歎了口氣,迷迷糊糊中看見一個女人,可是怎麼睜眼也看不清樣子,身子也不自主的搖搖晃晃。
那女人似是有些不耐煩,叱羅桓聽見她歎了口氣,而後又聽見一些杯盞碰撞的聲音,接着,一股冰涼,潑到了他的臉上。
那些水沖進他的鼻子裡,他嗆咳起來,不得不拼命睜開眼睛。
眼睫上的水滴落幹淨後,叱羅桓終于逐漸看見這個女人,身姿纖纖,一雙狐眼正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你要找我何必用這法子,我又不是不見你,我還想日日見着你呢。”叱羅桓此時巴不得這胡玉跟着他,他心想這可是一大筆錢。
“有些事,隻能用這種方式,你才會乖乖聽話。”胡玉輕笑,走到桌邊坐下。
叱羅桓聽了這話,心裡想的卻是又有錢賺了。
“你說吧,要我做什麼?讓我辦事,有錢就行,綁我做什麼。”他扭了扭身子,坐直,似是怄氣般扭過頭去。
胡玉此時并不信他,也不打算給他松綁,且,還有個“保障”等着他,“你須得把你那将軍小姐,帶給我。”
叱羅桓看着眼前的地面,眼睫微微眨了一下,而後笑了,商人标準的微笑,他轉向胡玉,道:“你給多少?”
胡玉似乎對他的回答很滿意,她打算先許叱羅桓一個空口無憑的承諾,“若你能把她帶來,給你十金。”
叱羅桓也似是滿意,十金,還不錯,他一點點地蹭着地面,轉過身子,将背後被捆起來的手給胡玉看,“那你把我松開。”
此時胡玉拿出了一個瓷瓶,半掌大小,她打開後,倒出一個銀色的東西,圓圓的,似一顆藥,“你把這吃下去,事成,便會給你解藥。”
“哇,你真歹毒,你是不……”沒等叱羅桓說完,胡玉把那藥丸塞進了叱羅桓嘴裡,那藥瞬間融化,而後像自己會動般,流進了他的身體。
他不知道那是什麼,而黑市裡,什麼都能搞到……
胡玉此時才真正滿意,從桌面上拿來一把刀子,割斷了捆住叱羅桓手腳的繩子。
叱羅桓定了定神,站起來,理了理衣袍,心有不滿,卻說道:“你等着,我這就去帶她來,包你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