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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臨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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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們找了擔架來,把滿臉血迹的叱羅桓擡到了風如月風清日朗的竹林院落裡,那血迹混着茶水滲在叱羅桓的衣裳裡,順着茶水的路徑,染紅了他整整半邊衣袍。

風如月原本在鼓搗着準備用來養蠱蟲的罐子,丁零當啷地各種擦拭,檢查封口。暮然一擡眼,看見三四個侍衛擡着個人進了院子,那人還半邊身子都是血,放下手裡的罐子,趕緊走出去瞧。

走近一看,竟是夜裡那個活奔亂跳還吃了不少雞爪子的異族人,扇子來回指了指幾個相互對視卻不知怎麼描述的侍衛,又指了指叱羅桓,“這是……阿言打的?”

侍衛們對這說法驚異了一瞬,其中一個忙解釋道:“大人,這人……我們也不清楚,夫人讓我們把他送到這來,還有這個瓶子。”那侍衛把半掌大的瓷瓶遞給風如月。

風如月狐疑地接過,又上前瞧了瞧叱羅桓,見他頭發裡還卡了些瓷片碎屑,額頭上方的發縫裡有幾道劃傷,他用手指翻開他的眼皮看了看,“嗯,瘋了。”

他打開那個瓷瓶,四周張望了一下,摘來一片巴掌大的葉子攤在掌中,把裡面的東西倒在葉子上。四五顆銀白的小藥丸子簌簌滾落,風如月蹙眉一瞧,把小瓷瓶放在了手邊的花架上,走到泉水邊,一隻手沾了點水,滴在了那些小丸子上面。

那些小藥丸迅速化開,溶作幾隻會動的,軟乎乎的半透明的小蟲。

見了這個,他居然有些興奮,大步走進屋裡,拿了個罐子,把它們連同葉子一起塞了進去。

他把那罐子蓋上,細細封好,回到院子裡,幾個侍衛正滿臉好奇地看着他。

于是吩咐道:“别猜,别碰,把他擡進去,手腳捆好。”

侍衛們除了好奇也不敢多問什麼,聽從吩咐便是他們的職責,道了聲是,把叱羅桓擡了進去,又照着風如月的指示放在到床榻上,手腳并攏,捆了個結實。

風如月見他們捆好了,拉過來一個侍衛,“回府裡把這異族人的藥取來,快點兒的。”

那侍衛聽了忙點頭跑出門去。其餘的安置好叱羅桓,亦施禮退下。

晚甯一路牽着悶悶不樂的顧言,在街上走了兩圈,顧言一直默默不語,目光空空盯着路面,出神似的。走着走着,晚甯覺着日光漸熱,怕這日氣把他那脾氣灼上來,便把他拽進了一個小酒肆,酒肆裡頭各處放了冰盆,陰涼清爽,許多人為了躲個清涼,點了幾個小菜,坐在裡頭聊着閑話,晚甯看見有戲台,便尋了個正中間的位置坐下,“我請你吃飯呀~”

顧言此時心裡不爽,這事情怎麼想怎麼不痛快,憋屈地厲害。

“你吃吧,我吃不下。”

晚甯此時失望的是,那酒肆裡白日并無歌舞,有些喪氣,可又見眼前确實有一唱戲的台子,此時空空地立在那裡,晚甯眼珠一轉,嘿嘿笑道:“要不我再給你跳支舞吧?”說着便站起身,似真要往那戲台上走。

顧言的小氣是方方面面的,自家夫人怎能跳舞去給旁人看,之前便不喜,現在更甚,他一把把她拉進懷裡,坐在自己身上,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轉過來面對着自己,“夫人想跳,晚些吃好了回家,把門關上給我一人跳。”

“也可,隻是你莫要再苦惱,總歸人已經抓住了。”晚甯捧着他的臉,兩個拇指來回蹭了蹭。

顧言隻能歎了口氣,隻能順着她,“是,夫人~回頭我去獄裡審一審,若有什麼收獲,便給你計一大功。”

“可我想自己去。”晚甯是不服輸的。

顧言攬着她的腰,手臂收緊,把她往自己身上壓,擡着頭看她,目光中似有憐惜,亦有責備,“你可以跟着我去,但不許自己去,我再不會許你去冒險。”而後他看向晚甯頸項上印痕,擡起手輕輕摸了上去,紅的幾片是他夜裡咬的,紫的幾道是叱羅桓剛剛掐的,心中五味交織。

晚甯見他盯着瞧,自己也上手摸了摸,自己摸那肯定是不那麼溫柔了,一扒拉,有一點點鈍痛,眉頭輕簇,“還真有點疼。”

顧言見她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亦是不知如何是好,把她松開,拉到椅子上坐好,“想吃什麼呀?”

晚甯見他好像緩過來了,調笑道:“顔都尉請客,自然是要最好的。”

“晚晚姑娘要的,那必定全數奉上。”顧言一邊說,一邊擡手招來小二,“你們這賣的最好的全都來一份,我夫人餓了。”

那店小二擡起眼來一看,認出了顧言,忙點頭道:“侯爺吩咐,小的定辦好。”而後他又看向晚甯,似想看清楚晚甯長什麼樣子,“夫人稍等。”

晚甯笑了笑,看向顧言,“你看你,鬧得滿城風雨,整個越州城都知道了。”

“有什麼不好,我找我夫人,我哪兒錯了?”顧言不以為然。

這是門外進來個人,四五寸的酒葫蘆在手裡甩着,左顧右盼似是想找個地方坐下,觀望之中看見顧言和晚甯背對這門口坐着,一眼便認出來了,于是遠遠便大聲道:“兔崽子!”

顧言聽見這聲音甚是熟悉,回頭一看,果然,是自己那師父。

見他甩着葫蘆走過來,顧言站起身來,“師父,你去哪兒了?”

晚甯亦起身,喊了聲初明伯伯。

武初明似是高興得很,仿若出門幾天撿了什麼大寶貝,也不避諱,抓起顧言的杯子就喝起來,一杯茶水下肚,似又無限暢快,長舒了口氣,看着桌面放松起來。

晚甯和顧言對視了一眼,皆覺得他奇怪,使了個眼色,顧言推了一下武初明,開口道:“師父,你還沒回答我呢。”

武初明此時頭腦清晰了些,道:“方才在外面熱暈了,緩緩。”而後他拉了拉椅子,往前坐了些,“我親自去了一趟王潛家裡,他說上次那波刺客,他就已經懷疑了,經我這麼一問啊,他就覺着這錦陽王劉夕啊,不大對勁。”

武初明又倒了杯水,一邊喝,似一邊在理清思緒,“當年你父親忽然辭世,翌陽大軍群龍無首,朝野上下一時間都在争搶,就是他提出的拆解分管的主意,而後他又找到了王潛,說你可憐,要保下你,讓你裝病,不構成威脅了,自然不會有人動你的歪心思。可如今回頭想來,你多年不涉朝政,實際上威望全無,即便兵權在手,也難以率起已經分崩離析的大軍。且他隻跟劉夕一人提起過你們的蹤迹。”

晚甯左右聯系了一下,“叱羅在信裡說,胡玉的主人知道顧言裝病的事情,而胡玉是在啟州下的船,那胡玉的主人,興許就是劉夕。”

“劉夕多年來亦是一副不涉朝政的模樣,如果是他,那他究竟要幹什麼?”顧言思來想去,覺得還有些秘密藏在深處。

”劉夕人在哪裡?”晚甯之前隻聽說這個閑散親王頗愛遊山玩水,如今想來,卻有一絲絲毛骨悚然。

武初明搖了搖頭,“幾乎沒有人知道他在哪兒,王潛也不知,說隻有他自己出現,才能見到他。”

*

陸勻前幾日特意去找劉宜為的就是要查清楚顧言,此時找來了五六個暗探,分别召見了他們,一個一個吩咐他們混進越州城中,打聽顧言的事情,幾個暗探相互不認識,這樣回報的消息才足夠準确。

此時羽州兵強馬壯,陸勻在朝中亦有威望,劉宜最需要的便是這樣的後盾,陸勻這次也是為了自己,忠臣嘛,也可有些私心。

他吩咐好潛入越州的人之後,又找來了幾個熟悉漠北路徑的商人,花了數萬兩黃金買下了整個的商隊,要他們帶着自己的人在臨安,上庸,建平三座城池中以買賣為由遊走其間,去探探黑市裡的消息,若有成果,便再給萬金。誰會跟大把的金子過不去呢?尤其是商人。

就在他着手準備這些事情的時候,一個帶刀侍衛模樣的人,拿了封信到了羽州刺史府門前,說要親自交到陸勻手裡。

陸勻聽聞侍衛回禀亦覺得奇怪,便出門去迎。那人見了他跪叩拜見,而後把信遞給他,“陸大人,這是錦陽王給您的信。”陸勻接過後,那人便轉身告退,沒有多說什麼。

陸勻此時并未察覺錦陽王有什麼異常,隻是奇怪一個遊山玩水的閑散親王居然給自己寫信,道了聲有勞,轉身回了府裡。

那信中寫到:越州軍兵馬強盛,糧草富足,顧言不日定有異動,陸大人手握翌陽兵馬,恐為出頭之鳥,還望謹慎當心。

這“不日定有異動”讓陸勻心中不安,可他回頭一想,一個閑散王爺如何知道這些的?一掂量,那便也尋一下這王爺,故而又找了人來,專門尋找劉夕。

*

越州的大獄挖在地下,除了每間牢房從地面縫隙裡掏出來一個巴掌寬一尺長的“窗口”,裡頭便隻靠火把油燈照明。

胡玉到了越州的大獄裡反而自在無憂起來,喝着略苦的茶水,看着小窗口透進來的一線天光,累了就睡,餓了就吃,無人打擾,不必奔逃,她似流浪了多年,終于找到了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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